“对于你的过失神明选择了宽恕,你要珍惜这第二次机会。”
“我一定会的!感谢您!伟大的撒麦迪老爹!”
那被烧焦的小伙子此刻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强打着最后一瞬间精神边说着感恩的话边对撒麦迪连连叩首,但这举动却引来了撒麦迪的不悦。
“嗯?你说什么?”
小伙子看着撒麦迪逐渐僵硬的表情浑身抖如筛糠,但眼神却突然瞟见了那法杖顶端的的图腾牛头,顿时恍然大悟:“我是说...感谢神明赐给我第二次机会!”
“嗯,这还差不多,下去吧。”
随着撒麦迪一声令下,连带小伙在内的十多名黑袍人顿时作鸟兽散,诺达空旷的地下室中只剩下了撒麦迪一个人。
“呼...愚蠢的人们,不懂得神明的力量。”
撒麦迪自说自话地迈步走向地下室的角落,端正地坐在了那里的唯一一张沙发上,而这时却有一名黑袍人急匆匆地折返回了地下室,看样子颇有些惊慌地快步来到了撒麦迪面前。
“伟大的撒麦迪,坏消息来了。”
“说出来吧,我的孩子。”
撒麦迪甚至没有睁开眼睛看看前来送信的人,而是用带着四枚不同颜色宝石戒指的手随意摆了摆。
“在这个因神明仁慈而愉悦的日子里,还能有什么坏消息呢?”
那黑袍人闻言顿感身上的压力更大了,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才终于开口低声言道:“是浅葬哥...他...”
“浅葬他怎么了?”
“他死了!”
撒麦迪听了这话眉头一皱,但随即倒也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黑袍人面露悲伤。
关于浅葬的传闻他最近也听说了不少,坊间盛传他偷偷成为了各大势力的收债人,这原本严重违反了撒麦迪的规矩,甚至连接受火刑审判的资格都没有,但无奈浅葬是他的得力门生外加爱徒,因此他对此也是能收手时且放手罢了。
但他从没想过,这会让自己的爱徒命染黄泉。
“他...是怎么死的?”
黑袍人听到这儿猛地咽起了口水,鼓足了勇气才张口回答道:“浅葬哥他对Mafia的胡安还有一个侦探算计了,死时身中了...中了...”
“中了什么?!”
“中了...20多枪啊...”
撒麦迪闻言猛地站起了身!浑身上下也爆发出了一股暴戾的气势!
他高举手臂刚想发怒,但却在几秒之后强压着怒气又坐了下来,原本举起的手也颤抖着又放了下来。
“撒麦迪...您没事吧?”
那黑袍人见状颤颤巍巍的上前两步,如此关心的询问了一句,而撒麦迪却只是默然点了点头,但却能明显看到他的声带正强忍着颤抖。
“浅葬他...学艺不精,自不量力才会造成这种后果,怨不得别人。”
“您的意思是...不追究了?”
“不...”
撒麦迪缓缓睁开眼睛,悲悯之情无从掩饰,而与此同时邪恶的恨意又油然而生,在这空旷的地下室中循环往复,好似没有出口无法往生的幽灵。
“就算是这样,我们的人死在外人手里也绝对不能接受,特别是遭遇了背叛。”
他说着摆了摆手,对黑袍人使了个眼色。
“去吧孩子,无论如何都要把浅葬的尸体带回来。”
“明白!”
“还有...”
撒麦迪突然开言叫住了转身要走的黑袍人,语气也变的远比上一刻更加冰冷。
“我要对那个叛徒胡安下追杀令,不要让他活着离开L市,还有那什么侦探...是何方人物啊?”
“柳幕遮,好像还有个外号叫什么...蔷薇神探?”
听着黑袍人毕恭毕敬地答复,撒麦迪将法杖向前一伸,示意那黑袍人将它接过去。
黑袍人见状顿时愣住了,接着弯腰鞠躬几近匍匐的走上前来,伸出双手好似正在接受恩赐的罪人,而那根法杖则象征着无上的荣耀...
撒麦迪将法杖放在了他的双手上,接着又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那柄黄金短刀,向前倾身压低声音嘱咐道:
“给我查出他的底细,追杀令他也有份。”
......
小别墅中的厨房里,柳幕遮还在厨台前忙活着,而菲茨则面带笑容的举着杯红酒站在一旁,仿佛柳幕遮做饭对于他而言犹如极佳的音乐剧般值得欣赏。
只见柳幕遮取出了一种表面呈现褐色的蘑菇,看表情似乎对它的味道极为期待。
他先是用一把形状较为轻薄的厨刀将蘑菇切了片,接着又手法娴熟地在切面上打好了网格状花刀,随即将铸铁锅的温度升到最高,在橄榄油润锅之后便把蘑菇片一股脑地放了进去。
菲茨面带享受的晃了晃红酒杯,显然他对于锅中的食材也垂涎欲滴:“我说...刚侦破那种案件就吃危险的食材,这样真的好吗?”
“只要完全煎熟就没问题。”
柳幕遮说着又为锅中的见手青加入了一块黄油,又随意地撒上了盐以及黑胡椒作为调味,还忙里偷闲抬头对菲茨眨了眨眼睛。
“正是由于危险,才带给了它别样的美味啊。”
简直了足够长的时间以后,柳幕遮才用镊子将见手青片夹到了吸油纸上滤干,同时取出了一大块肉,提前将调味料以及橄榄油抹在了上面,另一只手则有条不紊的再次提高了铁锅温度。
“我亲爱的菲茨医生,什么在困扰着你?”
“没什么,只是关于甘凌的事情...”
菲茨说着低头嗅了嗅杯中的红酒,虽然那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依旧浓郁,但他脸上却没了半分笑意:“我从明天开始会有点忙,估计你最近的案子都没法参加了,但在我离开前并不介意帮你解决点问题...”
“你什么都不必解决,而我也不会去尝试解决。”
柳幕遮说着话同时将肉放入锅中,以料理见手青同样的方法保持肉的湿度,而他嘴角的笑容不知何时也浮现了出来。
“菲茨,他所带来的羁绊对我和他而言都很重要,拆穿这些会伤害到他。”
“你就不怕他会伤害你?”
面对菲茨的疑问柳幕遮并未有所反应,而是将大蒜和香草投入了融化的黄油中,诱人食欲的香气瞬间开始在整间屋中弥漫起来。
“细细想起来,他从未向我道谢或保证过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曾真正信任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