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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收到一封信,我就失眠一夜。我把我俩相处过的日日夜夜想了个透。”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用老想着。今夜见到你,我挺高兴的。”

“我更激动我们武汉分手后,我是越来越想你了。正当想得实在受不了,不知如何是好时,却突然收到了你的来信。我一直有这个念想,我们一定能走到一起,一定能结合在一起。”

“谁说同你结合了?我信上说过这话吗?”

“信上没说,可我感觉你会从心底深处接受我的。是吗?”

“谁知道呢?也许会,也许不会。我这次来就是想见见你,换换环境,在你们镇上散散心。这两年我心里挺苦的。”

“我理解。我们在一块儿你会快乐的。我保证。”

“你用什么保证?”

他又一把抓住了她的那双手,并往怀里拉她。她似乎笑了一下:“你别这样,你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师呀。”这时,俩人同时听到了远处传来“嗡嗡”的马达声。他们知道是日本鬼子的巡逻艇过来了。

于是,俩人赶忙收鱼挂子。这鱼挂子是罗长虎事先下在这儿的。

巡逻艇刺眼的探照灯,在他们的桦皮船上来回晃着。

罗丽娅悄声说:“我们要装得像一对约会的热恋人。”这是雷恰洛夫上校反覆叮嘱过的。

罗长虎一听此,就不失时机地探身过来搂她。她却嬉笑一声,一闪身,顺手推了一把,他就扑到了江里。她早闻他的极好水性,并不担心他的安全,便自顾自地收着鱼挂子。

她一边收着,一边故意用生硬的中国话,夹杂着俄语,大声喊:“喂,你就在江里给我抓几条大鱼上来,不然我让你在水里泡一夜。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了,这是对你的惩罚。”

然而,水面静静的,好大一会儿不见罗长虎露出头来。这下,她没了主意,急得直跺船板,大喊:“罗长虎,你在哪里?快出来呀。”

任凭她怎么喊叫,依然不见动静。

她索性放声大哭起来。这次,一半是担心地真哭,一半是演给日本巡逻艇看的。

哭着哭着,她抬起头,隐约发现远处一条舢舨向她漂来,但上面并没人影。她这才想起,刚才他俩只顾说话,那舢舨顺流而下了。她这才知道好水性的他被推入江中后,去追那舢舨了。

她心里有了底,又哭喊起来:“你个大龟鱼。我要让你爹用鞭子抽你,我要放狗咬你,我要用蟹夹子夹你。”

她拿起渔挂子,等在船边。一会儿,舢舨悄悄靠近了她的船。罗长虎露出了水面,她准确地罩住了他的头。待他连声求饶后,才放他上船。

巡逻艇的灯光一直在不间断地扫照着他们。他喘着粗气,毫不掩饰地脱下湿衣拧干。他仅穿一条裤头呈现在她的面前。灯光和火把的光亮,映照着他大幅度上下起伏的发达胸肌,闪着让她心颤的油亮。

她惊恐地一会儿看着鬼子的巡逻艇,一会儿盯着眼前没羞没臊地向她靠近的他。

她脸色晕红,不知所措,手里起出的鱼挂子又“刷刷”地掉进了江水中。

他低声说:“我们必须装得像两岸偷情的恋人,你要用俄语同我打闹嬉笑。不然,他们会上来找麻烦的。”

于是,她用俄语慌乱地说:“你这不要脸的,快穿起衣服。”

片刻,他却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心里明白,他在巧妙地借用日本巡逻艇的威胁,对她实施着进攻,释放着对她长久以来形成的难以隐忍的思恋情绪。

由于紧张,她额头上浸出汗珠,心头好似小鹿般乱撞。她几乎就要窒息了。

在她急促的喘息中,他头脑中渐渐没有了黑蓝的夜,没有了虎视眈眈的日本船,起伏晃荡的渔船也已不存在。

日本鬼子的巡逻艇并没有被他们直白的情爱行为所“羞”走,艇上的日本兵也没有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

那艇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艇上的日本兵用望远镜观看了一个中国青年与一个俄罗斯姑娘相亲相爱的过程。这对人相拥亲吻的举动,一直在艇上灯光的笼罩之下。日本兵没有大声叫喊和狂笑,他们怕惊散了这对痴情的异国男女青年,搅了这场难以看到的好戏。

那一刻,野性的罗长虎忘了,全然不顾周围的情况,仅有醉心做这一件事的念头了。而罗丽娅虽然也有些眩晕,头脑却还清醒,极力做出反抗。她知道,日本人像狼犬一样的德行,只要有什么东西被他们咬住,就死也不会松口。然而,在这个野蛮得有些丧失理智的男人罗长虎面前,她所想的一切都毫无用处。

她把船头的火把蹬入江中。她的心里,狂风在呼啸,在怒号,在咆哮。她用尽全身力气,提起膝盖,狠狠地撞击他的小腹部。他疼痛地跳将开来。

罗丽娅这个俄罗斯姑娘的美妙形象,深深地刻在了艇上那些年轻雄壮的兵士们的脑海里。他们充分领略了俄罗斯美女绝妙的身段,领略了中俄男女青年江浪上幽情的壮丽图画。

舰艇缓缓向桦皮船靠近,就要贴上他们了。罗丽娅大喊一声:“要撞上了。”罗长虎这才现危险的来临。他俩慌乱地划起了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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