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最后,mimic的首领还是逃走了,夏油杰正要去追的时候,一群黑西装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夏油大人,首领有请。”

夏油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道:“让开!”

仍是没有人动弹。

“我再说一遍,让开!”

“抱歉,夏油大人,这是首领的吩咐,我们和您都无法违抗。”

是了,无法违抗。

何必难为这些人呢。

夏油杰忍不住嗤笑着。

随后转身离开,黑衣人对视一眼,随后纷纷跟上。

夏油杰怒气冲冲赶到森鸥外办公室的时候,好几次沿路的守卫都险些开枪了。要不是身后有人解释,是首领请夏油干部的,恐怕都以为夏油杰是来弑主。

推开门后,夏油杰发现,太宰治也在,顿时脸色更加难看。

“首领,我想知道,为什么是织田作。”沉默中,夏油杰率先开口。

而太宰治更直接:“是您将mimic引来横滨的对吧,为什么,我申请立刻支援织田作。”

三只眼睛死死的看着森鸥外,森鸥外叹了一口气说:“织田君确实十分的优秀,但这是最优解,而且,他真的希望你们去支援他吗?”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信封,当看到信封的那一瞬间,太宰治瞳孔地震,随后他道:“我知道了。”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与此同时,门口的守卫纷纷拔木/仓对着太宰治。

“太宰,你要去哪儿?”

太宰治没有回头,一步步朝着黑洞洞木/仓口的方向走去,他说:“去找织田作。”

太宰治走了之后,森鸥外把那个黑色信封放在一旁,夏油杰看到了上面异能特务科的印章。

异能许可证……

这下一切都已明了。

森鸥外抬起头看向夏油杰说:“夏油君,你也要走?为什么?”

夏油杰眼神定定的看向森鸥外,两双相似的紫色眼眸对视着,夏油杰说:“因为他是我们的朋友。”

说罢,夏油杰也离开了。

森鸥外坐在空荡荡的巨大落地窗前,红黑色是椅子宛如一张怪物的巨口深深咬着他,他收回视线,垂眸。

“朋友吗……”

……

织田作之助死亡。

太宰治失踪。

坂口安吾失踪。

……

夏油杰有些恍惚,好似失去了方向,他迷茫的走着,不知不觉间发现周围的景色有些眼熟,他一抬头看到的是熟悉的牌子。

他走进去后,望着远处的吧台,恍惚间他看到熟悉的三个人坐在那儿,见到他来了三个人同时转身,最闹腾的是太宰治,满身疲惫带着浓浓社畜气息的是坂口安吾,看似淡漠实则最温柔的是织田作之助。

隐约间,他听到太宰治大声说:“夏油,快来!每次夏油都来的最晚。”

坂口安吾喝着番茄汁说:“没办法,夏油的任务是最繁重的。”

织田作则是关心的问:“夏油最近还好吧?”

想着,夏油杰唇角不由得慢慢上扬,眼中多了几分柔情。

然而,一切都好似一面镜子,随着清脆的声音,开始破碎。

今天的酒吧空荡荡的,可吧台前却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夏油杰沉默的走过去,坐在那人身旁。

“你不该来这里的。”好半晌夏油杰抬头将酒一饮而尽。

关于安吾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所以在这里看到坂口安吾,他意外之余更多的确实自己也说不出的满足。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说:“我前不久才跟太宰他们道完别,然后才想起来还没跟你道别。”

夏油杰不语,坂口安吾继续说着。

“不管怎么说,我从未想过利用你们,也从没有想过会连累织田作,在我的计划里面是可以避免的。”

“夏油,如果有一天,没有港口mafia,没有异能特务科,我们不站在任何立场上面,我希望我们还可以……”说着,坂口安吾顿了一下 有些说不下去了。

过了许久,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安吾,走吧。”

“夏油,你想离开港口mafia吗?我可以帮上忙。”坂口安吾开口说着。

夏油杰摇了摇头道:“安吾,不要为我自毁前程。”

“我只是想为逝去的朋友做些微不足道的补偿而已。”坂口安吾异常冷静。

“带太宰走吧。”夏油杰平静地说着:“带他离开港口mafia。”

织田作之助想要带着太宰治走到阳光底下。

“我知道了,如果太宰想,我会竭尽全力。”说着,坂口安吾站起身,临走之前回过头笑着说:“夏油,还有机会坐在一起喝酒吗?不用和之前那样也可以。”

“安吾,你要走的更远,而我们也会走的更远。”

“当然,我们的立场不一样,但我们的本意相同。”说着,他缓缓说了一个词。

夏油杰猛然睁开眼睛,随后释然。

织田作之助死亡。

太宰治失踪。

坂口安吾离开。

……

夏油杰喝完最后一杯酒后,点了一杯织田作之助平日里常喝的酒后,就离开了酒吧,他想,他大概知道太宰治在哪里了。

因为当年太宰治说他们从未见过面,所以森鸥外一直以为医院是他们初次相遇,实则不然。

夏油杰始终记得,当年也是黄昏之时,自己恍恍惚惚的走到一座桥上,桥边蹲着一个鸢色眼眸的少年。

他说:“这里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入水地点哦,如果也想入水请你自己去找地方。”

“入水?”夏油杰听到少年的话,有些茫然。他要入水吗?他不知道。

“是啊,你的眼神说你需要死亡呢。”

“我不知道,我好像……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为什么呢?”当年夏油杰神情懵懂,宛如新生稚子。

他没有曾经的任何记忆,也没有追寻到任何过往,浑身上下只有那件有些奇怪的五条袈裟,就好像他是凭空出现的人一样。

而太宰治听到他的话,突然笑了:“那你跟我还挺有缘嘛,找不到那就不找了,不活着不就不用找了吗?我决定,可以把我的入水点分享给你。”

然后夏油杰就恍恍惚惚的看着这个少年面向着他挥了挥手:“愿你我得偿所愿。”随后就倒头落入湍急的河水中。

夏油杰瞳孔骤缩,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召唤什么东西去接住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可很不幸什么都没有,随后慌乱之际也跟着太宰治一起跳了下去。

事实证明,不愧是太宰治多次勘察,精心挑选的入水地点,夏油杰一落入水中,就被湍急的水流卷着,连着呛了好几口水,河底还有无数宛如女鬼秀发一样的水草,数不清的暗流,没多久夏油杰就失去了意识。

可就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白发胜雪,眼眸似蔚蓝天空的少年,那个时候,他想,他后悔了。

他追求彻底的安息。

但他并不是想要自杀。

他想要那个人给予他真正的长眠,离开这个击碎他一切的世间。

所以,他很感激森鸥外。感激他能救自己,感激他培养自己,感激他帮助自己去寻找那个人。

哪怕森鸥外做的事令他不喜,哪怕被利用压榨,哪怕现在很好的朋友死去,他仍然没了离开港口mafia。

远远的,夏油杰就看到那座桥上站着一个人,夏油杰眯了眯眼睛,一开始并没有认出这是太宰治,直到走近,在看清那人的脸的时候,夏油杰愣住了。

“嗨,夏油。”太宰治伸手笑眯眯的主动对着夏油打招呼。

太宰治变了,脸上的绷带不见了,而且换下了森鸥外送给他,常年不离身黑x党的象征的黑色大衣。

夏油杰:“是太宰啊,你……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太宰治身上的风衣的款式有点儿像织田作长穿的那一件。

见夏油杰注意到,太宰治张开手任对方打量:“是啊,刚买的,合适我吗?”

“挺好的,很合适你,话说之前的大衣呢?”夏油杰问。任何加入黑x党的后辈身上都要带一件诱劝他加入的前辈的贴身东西,正如他的念珠,太宰治的大衣,都是作为他们的老师森鸥外送的。

“啊,那个啊,烧掉了呢。”太宰治笑的纯粹,丝毫不在意烧掉衣服代表着什么,以及会得到什么下场。

“说起来,夏油我要走了,你最好也早点儿离开哦。”太宰治的声音略微有些大,夏油杰能看出来他笑的很开心,就好像丢掉了什么负担了一样。

太宰治,真的不一样了呢。

太宰治笑着,夏油杰也笑。

“是吗,换一种生活方式也很好,不过我就算了吧,你走时肯定给森先生找了不少麻烦吧,我要是也跟着走,他会哭吧?”夏油杰想到那个场景颇有些忍俊不禁。

“是的哦,我送给了他和中也一份大礼哟~不过你真的要拒绝吗,说不定会很有意思哦~”太宰治继续诱导着。

“不要。”夏油杰一口拒绝:“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说不定哪天就会死的有着不良癖好的无良老板而已,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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