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李乐嫣整个人呆呆的待在房间内,听着屋外的士兵不停过来过去的踩踏声。
她此刻的心绪,就如同海上小船一般,漂泼不定。
好半天,伴随着军甲逐渐选去,一个士兵闯了进来,看到李乐嫣时,恭敬地下拜。
“县主,县主!”
“乱兵现已被平息,王府现在安全了!”
李乐嫣的小心脏砰砰的跳动着,她急忙过来询问,“怎么会有乱兵?我们不是在宫内吗?”
“对了,东宫呢,东宫现在怎么样了?”
值到现在,她还在担忧着自己的姐妹的安忧!
听着她的询问,那将士不由微微低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她这个问题。
“怎么了?”看到士兵的表情,李乐嫣心底顿时冒出了不好的念头。
“难道是长歌出什么事了吗?”
犹豫半晌,那个士兵才道,“是东宫生变,已被秦王平息,太子及齐王………双双伏诛!”
闻言,李乐嫣睁大了眼睛,震惊之下,泪水哗然涌出。
“你……”
“你说什么?”
士兵没有开口,沉默着。
“那长歌呢?”她继续追问。
这时,士兵才继续说道,“永宁郡主在追捕的时候逃脱了,现在下落不明!”
李乐嫣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全身冰冷没有任何力气!
哭泣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长歌说…她说,她明明说让我在这里等她回来的,为什么?”
“不可能,此事一定有蹊跷,快,快带我去见阿耶!”
“快啊!”
她几乎是吼了出来,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结果,那士兵急忙抱拳阻拦。
“县主,殿下此刻恐怕没有时间见您!”
…………………
魏府。
魏徵,至从被房玄龄拦在家里后,就没出过门,但是那魏叔玉可是自由人。
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如今已是半天过去,他也早就知晓了。
不过与其父不同,他并不在意谁人死活。
他只在意是那位郡主长歌!
就在他在门前来回晃荡,心绪不安时,派出去的人终于跑了回来。
看到家仆到来,他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了,快说!”
家仆快步上前,恭敬道,“少爷,按照您的吩咐,我通过秦王府的守卫,打听到了郡主的消息。”
“那她怎么样了?”魏叔玉急切问道。
家仆道,“郡主已经逃脱了,但是不知下落。”
“呼!”
闻此,魏叔玉终于松了一口气。
随后,便有些忧愁地道,“长歌机敏,若是逃脱,现在应该无恙!”
“只怕,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啊!”
思绪至此,便再次对那家仆道,“你继续前去盯着,若有任何消息,随时和我汇报!”
“是!”
家仆拱手拜退。
是夜。
长安城内各方云动逐渐平息,又仿佛恢复了之前的繁荣景象。
除了知晓此事的人心怀忧虑之外,城中百姓还是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也是,打来打去,又和他们一群平头老百姓有何关系呢。
某处城道。
衣架上的衣服突然消失,不过半晌时间,换了一身着扮的李长歌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不过刚前行不过百步,不远处就有一队巡逻兵甲走了过来。
见此,她连忙看向旁边的商铺,那里虽然窗台紧紧的闭合,但好歹能够打开。
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撬开窗台,一跃而入,随后窗台再次落下时,又被她轻手拖住,缓缓闭合。
整个过程行如流水,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哐哧哐哧!
兵甲从窗外走过,没有任何怀疑。
等待走远,她才缓缓直起身子,打量起四周。
靠近墙壁有柜台,上面堆积各种粗布包裹,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倒是房间正中,有一长桌。
桌面有各式各样的点心,颜色五彩缤纷,形状也是千奇百怪。
目光触及,里面有一盘点心,它的形状和阿娘平日里给她做的一模一样。
触景伤情,眼泪又不知不觉便湿润了眼眶。
“阿娘!”
她轻声呼唤着。
拿起点心,哽咽着,一点点的吃下。
每一口,都那么认真,都仿佛重新经历着阿娘还活着时的景象。
她多想,多想再被阿娘教训一顿,多想,那段时间能够停留下去。
“嘎吱!”
突兀的,房门被缓缓推开。
她急忙停下手中动作,一个翻滚来到放着包裹的那个桌子后。
于此同时,紧紧地盯着房门内走进来的人。
不过让她惊异地是,那居然是一个小孩。
小孩推开门后看到里面空无一人,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目光紧紧盯着桌面上琳琅满目的点心,拿起一个,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他两米的桌后,还藏着一个人。
他的吃相很着急,一边吃还一边往自己怀里装。
一身破烂的灰色衣服,和这点心的高贵完全不符合。
见此,李长歌已经能猜出来,这小孩绝对是个乞儿,和她一样,是偷偷溜进来的。
而就在他不顾一切吃点心时。李长歌再次发现了外面的状况。
烛火透过门窗有淡淡的光环,一个人影随着烛光一点点的移动着。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很快就进屋了。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时,李长歌直接起身拉着小孩的后颈,将他拉下来。
随后身体一倒,到了放包裹的柜台底下,同时。
脚下连续点动,稳稳的接住了盘子不说,还将散落的点心也一一接住。
然后收腿,接盘。
落下席子。
整个过程行如流水,一丝一毫的迟钝都没有。
说来也是有趣,她之所以能办到,除了身手不凡外,和小时候去厨房偷吃也有很大关系。
那时候,她偷偷跟着李二**武,所需食量超过常人。
这也导致她每一次都吃不饱,最后只能偷偷去厨房吃。
“嘎吱!”
门被推开,一个下人端着烛盘走了进来。
他打量着。
然而,里面黑洞洞一片,寂静无声,也空无一人。
这让他不由皱眉道,“这又听错了!”
“难不成,这楼里最近闹耗子?”
他上前检查了一下,又转悠了两圈。
就在来到李长歌和那小孩面前时,两人同时提起了心。
好在那下人好像并无察觉,搜寻无果,就端着烛盘碎叨叨地离开了。
嘎吱!
熟悉的关门声响起,李长歌这才松开了捂着小孩嘴巴的手。
推开帘子,走了出来。
她上下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谁曾想那小孩居然直接对着她拱手一拜。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少侠,请受我一拜!”
小孩激动的起身。
没想到李长歌只是暼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没有救你,只是怕你连累到我!”
小孩可不管那么多,反正他认为是救就对了。
“少侠,你是不是没地方可去,然后才会躲在这里啊?”
李长歌懒得和这乞儿废话,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而下一刻,那小孩再次开口了,“少侠,我有一张宝榻可以睡觉,松软清香,厚实宽敞,还无人打扰!”
李长歌停下了脚步。
显然,她意动了。
半晌后,柴房内。
蛛丝缠绕,木柴堆积,唯一家具,一个小凳。
而那所谓的宝榻……嗯,就是一张粗布铺在草堆上。
“这就是你所谓松软清香的宝榻?”李长歌有些怀疑人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