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和我们家还挺有缘的,我给它起个名字吧。看它这么漂亮,就叫它‘三花’好吗?”古刘氏母亲笑着,看了看女儿。
“嗯,三花,这个名字好听。”还没等古刘氏说话,古家远抢着道。
“我去给小猫倒点水,看它喝了吗?”看看三花猫舔着稀疏的几根胡须,在一旁看了好久的古读终于找到为三花猫要做的事了。
“小读,小读。”古读刚走到外屋,院子里传来了古少芬的声音。
“小芬,进来玩吧,我家有只小花猫。”古读美美地拿瓶子盖给小猫从脸盆中舀了点水,起身看着跑进屋里来的古少芬显摆着。
“小读。”古少芬把小手附在古读的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真的,我马上过去。”古读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瓶子盖对屋里的古刘氏道:“奶奶,我去古安爷家玩了。”
“哎,别跑,慢着点啊。”古刘氏正在和母亲说话,听到古读叫她回了一句。
“好勒。”声音落时,古读领着古少芬的小手已跑出了院子。
“小芬,这是奖励给你的糖。”古安把手中脱了纸的半块糖递给古少芬,看看小孩子们到的差不多了,轻咳了两声,“由于事情很多,我们现在正式开始试枪。小忠,你去把大门插好,站在门后边观察有没有人回家。如果发现有人想进来,快点跑过来告诉我。”
古安怕酒鬼古老四进来抄了他的老底,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古安小心翼翼地慢慢打开他手中的一层层红布。
“呀,不知道这新枪比原先的厉害不?”
“废话,肯定厉害了,这还用问?”
“就是,我以后表现好些,一定要得到一把枪。”
小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围绕在古安的周围。
“都躲远点,小心枪走火。”古安向古月半一比划,吓得古月半把头快速缩进了脖子里。
“就你这胆子,还想得到一把枪,就算给了你,你敢打枪吗?”看看古半月的样子,古立春嘲笑着他。
“我,我是怕枪走了火,又不是不敢打枪。上次,我还打过呢。”古月半说着,看了看古安。
“对,月半很勇敢。”古安向古月半赞扬地点了点头,对他道:“我们先点燃一点竖药,看看威力怎么样。月半,你就来完成这个任务。”
“我?”古月半看看古安拿出一个小纸包交给他,犹豫着。
“看,胆小了吧?”古立春说着,带着古忠一起嘲笑起古月半来。
“点就点,我怕什么。”古月半说着,伸手就接过了古安手中的小纸包。
“倒出一点来试试就行,这药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好的。”古安见古月半一把全拿了过去,心中有点不舍。
“小芬,你去把锅台上面的火柴给我拿来。”古月半来到院子宽敞的地方,打开纸包在地上放平。
“给,小胖哥。”古少芬把泊头火柴盒递给古月半,捂着耳朵跑到院子中的大椿树后面。
“什么小胖哥,我胖吗?”古月半最烦人说他胖,一生气,他划着根火柴向黑色的竖药上一捅,头向回缩的慢了一点。
“呼——”一股火苗在黑烟中窜出,火苗的余威了去了躲闪不及古月半的一条眉毛。
“哇!”古月半吓得抱起脑袋就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你还哭,把我辛辛苦苦赞的这点药全给点了,不是告诉你就试一点吗?”古安一吓唬古月半,古月半擦着大花脸不敢哭了。
“哟,大花猫。”看着被火药熏黑,又让古月半眼泪一冲,脸上一道道黑印的小脸,几个小孩子笑了起来。
“过来,我看看。”古安注意到古月半有一条眉毛整个燎没了,他心中有些害怕了,“月半,你今天总的表现还不错,我有一只枪里还有药,今天就让你试这把新枪。”
“真的?”古月半一听兴奋的忘记了刚刚让竖药烧过,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就笑着走向了古安。
“新枪我可从来没让别人试过,月半,这次小心点。最近那头笨猪总是在我方便的时候哄我屁股,你就对着猪圈试枪,给那头笨猪点教训。”古安说着,双手一按小板凳,在一群小孩子的簇拥下爬向猪圈,他可不想让古月半用枪打伤猪。
“安爷,我就对着猪圈放枪行吗?”古月半说着,摸了摸枪把上缠绕的红色玻璃丝,慢慢抬枪对准望着孩子们的猪。
“别打猪。立春,你把猪赶上面他睡觉的地方去。月半,你对着下面猪活动的粪池放枪。我这枪的威力,枪声一响就会吓得这头笨猪以后老实了。”古安坐在猪圈旁,指挥着几个小孩。
“砰!”看看古安向他点了下头,古月半对着猪圈就是一枪,里面的粪便被打得蹿起了两米多高。
“嗷!”枪声吓得猪跑到了角落里把身子一缩,怯怯地看着狠狠望向它的古安。
“哇!真厉害!”古月半扒拉一下自己的耳朵,耳际还被震得“嗡嗡”作响。
“月半,这把枪我准备送给你。现在,我先替你保管着。”古安拍了拍古半月的衣服,让他坐到自己身旁,“你这眉毛刚才让竖药烧去了一点。回家后你娘问你,你就说给我家烧灶膛弄的。记住,千万别说是点竖药烧的。我现在就交给你怎么说,你回家后如果说错一个字,这把枪就没收了。”
听古安说要把这新枪送给自己,古月半刚兴奋地摸了两把,就让古安收了回去。
“嗯,我回家就这样说。”古月半学着古安教他的话,又重复了三遍,古安才算放心。
“安爷,安爷,有人撞你家的大门。”古月半这刚安排妥当,看大门的古忠火凤火燎地跑了过来。
“快,把枪给我。”古安一边收拾他的宝贝儿,一边伸头向大门口方向探听着动静。
“小读,小读,快开门!”外面,传来了两个女孩子的叫喊声。
“安爷,我去看看。”瞅着古安移向自己的疑问眼神,古读自告奋勇走向大门口。
“小读,我是二梅,快开门。”门外急促地叫着,又是一阵撞门。
“二梅姐?”古读摘去门销、抽出门栓,“吱呀呀”打开大门,“二梅姐?刁灵?”
“刁灵,快进去!”还没等古读反应过来,马二梅拉着刁灵就向院子里冲,刚走了几步,马二梅头一回对愣愣的古读道:“小读,快,把门插好。”
“哦。”古读应了声,上好门栓,插好门销。
“哐!”
古读刚把门插好,外面就有人飞起一脚踹在了大门上,“快开门!石刁灵,你给我出来!”
“石李,你踹呀,你把门踹开,刁灵就跟你们走。”马二梅索性停住脚步,对着大门口看了眼,小脸一扬美美地看着身边的刁灵。
“啊?”古读心里说,刁灵还有怕的人,这是谁,这么厉害!
闻声在几个孩子的簇拥下爬过来的古安听了片刻,对着大门口道:“兄弟,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老子是a市的,是石刁灵的哥哥,快给老子打开门。”外面的人嚷着,抬脚对着大门又是一顿猛踹。
“踹吧,用力踹,这大门可是我们村最好的木匠给打的。”古安说着,看了看马二梅。
马二梅的姨夫古玉龙是这一带最有名的木匠,做个大门,用得再破了,那挡个人还没问题的。
门外的那位也不傻,踹了顿,脚都疼了也没有见有什么动静,又装腔作势地咋呼了一会儿,没有声音了。
“走了?”古忠跑到大门口,支起耳朵听了半天就要打开门看看。
“小忠!”古安对他吼了一声,转头向马二梅和刁灵笑了笑,“我们去院子宽敞的那边吧。”
马二梅和刁灵那可是第一次踏进古安的家的大门,别管什么原因,做为孩子王的古安,是不会放过收这两个小孩子做他粉丝的机会,尤其是那个穿着打扮另类的刁灵。
“安爷,放心吧,我盯着大门,一有动静我就马上跑过去告诉你。”古忠看了刁灵两眼,伸手擦了擦鼻子。
古安当然放心,因为他了解这几个孩子的秉性,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住他们每一个人。
“小芬,去用我的洗脸盆打点水端来,让月半洗洗脸。”看看让竖药熏得像花里包似的古月半,古安不想自己的小弟在新来的人面前丢脸。
“哇!哇!”古月半的脑袋刚伸向洗脸盆,院西面突然传来几声大叫,吓得古月半差一点钻进盆里。
古安家西面的土墙头不是很高,又有很多的地方让雨雪轮回洗礼得参差不齐。
一个长发少年正双手攀附在古安家的土墙头上,张嘴晃头,一副随时都要冲进来的架势。
“别怕,他敢进来,我一枪打死他!”古安说着,伸手向古立春一张,示意把洋火枪给他。
“安,安爷,枪放起来了。”古立春看看古安,心中还想着刚才放枪里的感觉。
“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再敢向我家院子里探头,我一枪打爆你!”古安心里也害怕,可做为一群孩子中的孩子王,他必须硬起来,尤其是在新来的马二梅和刁灵面前。
“哇!”被马二梅唤做石李的那个少年闻言,向院子四处望了望,对着古安一吼。
“这家伙,真凶,一看就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等到墙头那边安静了片刻,古安伸手擦了把脑门的汗。
一连几天,古安的心都提着的,他一是担心古月半被燎去的那条眉毛引起事端,二是既惦记着把马二梅和刁灵收做粉丝、又怕那个叫石李的人来闹事。
这件事情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古安暂时把他的洋火枪藏了起来。直到古半月的眉毛慢慢长出来,古安心中才稍稍踏实了一点点,可是马二梅和刁灵从那天后对他家又是比大禹治水还绝绝。
男孩喜欢枪,没有了洋火枪,古读也去的古安家少了起来。
“小读真乖,来吃块蛋糕。”古刘氏母亲舍不得吃别人给她送来的那些好吃的,总是偷偷留下来,等没有别人的时候,强行塞进古读的兜子里。
“娘,小读不缺好吃的,你自己留着吃吧。”古刘氏心疼母亲,每当看到她给古读塞吃的就劝说几句。
“这蛋糕我没有吃过,不脏。”每当古刘氏母亲这样说时,古刘氏觉得自己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日子过得很快,贝小西带着古读去a市找古家深的团聚了几天回来后,古刘氏母亲竟然离世安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