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灵在紫霄剑宗，要想从他手上获得落木旗，有点难了。”
院中摇椅上，魅仙颜沐浴着阳光，颇为感慨道。
仙魔池对魔族意义重大，对她也有不小的提升，故此安顿之后，魅仙颜便立刻开始打探那位丹宗天骄，可得到的消息却是四年前，在东方灵才来大周历练时，清月便以许多强大丹方邀请他前往了紫霄剑宗。
东方灵不过小辈，也才破妄中期而已，清月邀请他，目的不言而喻。
“是有点难。”江澈淡淡点头“落木旗不过就是件宝物而已，而清月掌握的丹方价值无穷，若她懂得取舍……落木旗恐怕已经落在清月手中了。”
听到在清月手中，魅仙颜反倒是松了口气“清月很快就要前往边境了，只要不在紫霄剑宗，以我的力量夺取落木旗不难。”
“小心点，落木旗是释放仙魔池力量的重要宝物，她绝对不会轻易交给你的。”
江澈知道魅仙颜的实力很强，可清月的身后也有着强大的修士，一旦她出现什么危险，洪城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我知道该怎么做。”
魅仙颜淡淡回应，随即闭上眼休憩，摇椅轻晃悠，红衣勾勒出了她的完美身材，江澈侧目，静静看着。
院外，清月抬眸看着从内关上的院门，踌躇不前，在小澈踏入院子的那一刻，她便感知到小澈回来了。
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期待小澈的回来，可他回来了，又不知该如何面对，甚至连见一面的勇气，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散。
摸了摸食指纳戒，清月长舒一口气，上前敲响了院门。
她是来商量正事的。
江澈蹙眉，不悦的看向院门，才回来一天时间就上门拜访，对他还真是上心啊。
“清月，顾曦？”魅仙颜都没有睁眼，便猜到了来人，只不过她有些不确定会是谁。
“除了她俩，谁还会关注这间屋子。”
江澈无奈挥手，院门朝着两侧缓缓挪动，街道喧嚣，人声鼎沸，倩影静静站在门前，白发随风而起，与身后的世界格格不入。
看到她满头白发，江澈愣了一下。
“我，可以进来吗。”清月不敢踏出半步，身体站得笔直，小心翼翼地询问。
江澈回神，微微颔首。
清月和他的师徒情谊早已当着世人的面彻底断绝，她心中有愧，再加上又一次的误会，他本以为清月不敢在面对他了，只有顾曦才会毫无心理压力的来见他。
没想到自己居然猜错了。
看着她每一步都走的这么局促，紧张，没有一点闲庭信步，高贵典雅，不知为何，江澈不仅感觉不到痛快，甚至还觉得她有那么几分可怜。
“找我什么事。”语气疏离淡漠。
清月知道小澈不愿意待见她，可即便早已知道了小澈对待她的态度，但她的心脏还是阵阵的刺痛。
“不会又是来求原谅之类的吧。”魅仙颜睁眼，戏谑开口。
十几年时间，她的生命力为何会流失这么多？
忽视嘲讽她的魅仙颜，清月漠然从纳戒中取出落木旗，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作为交换，这面旗帜我可以送给你们。”
落木旗悬浮在半空，磅礴的生机使得魅仙颜两人面面相觑，这就得到了？
“你不用吗？”魅仙颜收起思绪，疑惑询问。
落木旗中的磅礴生机足以恢复清月流失的生命力了。
清月微微摇头，直勾勾的盯着小澈，她的伤势虽说会随着修为的提升恢复，可她还是希望能够在小澈眼中看到一丝担忧，即便只是一点点，然而她注定是失望的。
江澈泰然将旗帜收入纳戒“价值对等，超过的我不一定会回答。”
现在只能用价值来衡量了吗？
清月麻木一笑“好。”
“十几年前，我出手意图囚禁妖噬，我非常确定已经抓住他了，周围空间也一并被封锁，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征兆的消失，我想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
“这个问题，已经远超落木旗的价值了。”
超出？
清月一愣，这怎么可能，落木旗可是开启仙魔池的钥匙之一，缺了它，仙魔池中的力量谁也不敢吸收，虽不是仙器，但它的价值却和仙器差不了多少，怎么会不值呢。
莫不是小澈不愿意回答她？
这个想法才从心底冒出便被清月按了回去，小澈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屑于说谎，她察觉不到妖噬消失的原因，而价值又很高……
除非，妖噬的使用的手段已经超越了归一境巅峰。。
可，仙人……
清月再度摇头，妖噬背后没有仙人，这点她可以肯定，最起码现在没有，排除了所有可能，清月心底升起一抹恐慌。
妖噬也是天道的棋子？
想到前世林羽和妖噬那肆意张扬的笑容，想到一人一妖的完美合作，清月愈发觉得可能性很大。
“他……和林羽是什么关系？”
清月很想直接询问妖噬是不是天道棋子，可这个问题不用说都超出了落木旗的价值，只得换个方向询问道。
看着清月那紧张的样子，江澈知道她的猜测已经接近了答案。
“我不是说过吗。”
一句询问瞬间将清月拉入了回忆。
“师尊，我真的没有打算对人族动手，那些魔皇本就孤傲自私，岂会听从我一个人族修士，那些凡人是他们在和妖噬达成利益交换后，擅自出手的。”
“你看看，这是我搜魂得来的证据，真相都在里面。”
清月挥手拍开江澈手中的魂珠“既然做了就要敢承认，你是魔界至尊，没有你的命令，那些魔皇岂会对人族进攻。”
“你的实力早就可以篡改记忆了，还用搜魂这种小把戏，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魂珠从空中掉落，隐入云雾，江澈声音小了许多“我不是这样的人，我说的一直都是真相，若是师尊不信大可当宗门老祖检查其中真假。”
看着小澈的卑微，清月选择在给他一次机会，声音温柔了许多“那我问你一个问题，这魂珠中是不是有小羽的身影？”
江澈惊喜抬眸“你怎么知道？”
清月的眼神瞬间冰冷，随着江澈声音脸色愈发阴沉。
“肯定是师尊也发现了那家伙的丑陋卑劣，我曾经以为林羽和妖噬是在百断山认识，之后林羽抵挡不住诱惑，才选择背叛人族，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妖噬和林羽也不是简单的盟友关系，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够了。”清月愤怒打断“江澈，枉我数次信你，可你只知道颠倒黑白，诬陷林羽，妖噬若是人族分身，妖族老祖会将传承赠与他？”
“林羽若是妖族分身，宗门老祖会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