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战家乱做一团,管家急忙上前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来,塞到了战百苍的嘴里。
宫以眠看着管家的行为,冷声道:
“管家,你给爷爷吃的是什么?要是爷爷服用了你的药物有个三长两短,有你好看。”
管家面无表情的一边抬起战百苍的下巴迫使战百苍将药丸吞下去,一边解释道:
“这是医药世家黎家特意给老爷子备的救命药,关键时刻才能服用。”
战时封咬了咬后槽牙,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老爷子服下药丸之后的反应,看到老爷子将药丸吞下去后,胸口渐渐有了起伏,他眼底一片晦暗。
该死的,这管家真是多事,要是老爷子这个时候被气死了多好,省下许多麻烦。
大约缓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战百苍的情况才恢复了一些,只是,被气的眼眶发红,整个人像是一只受伤了的老狮子,很想站起来勇猛搏斗,却发现自己依旧风烛残年,那种无奈让人看了心酸。
之前还正襟危坐在轮椅上的战百苍现在虚弱的靠在轮椅上,看着对自己生死一线漠不关心的大孙子,他的心凉的如冰窖一般:
“看来你巴不得我死。”
不是问句,更像是陈述句。
战时封也不心虚:
“爷爷说的是哪里话,孙儿只是想替您分忧而已,战氏偌大的摊子,我早些接过来适应了您将来不是能更放心不是?”
“呵,罢,罢,当初是我放弃了你,你心里怨我,我不怪你,但是,亲子鉴定必须要做。
如果宫以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给她和未出世的孩子百分之五十就百分之五十。
但是如果不是……”
宫以眠没有让战百苍将话讲完,站了起来笑了:
“爷爷,您可得记者您刚刚许下的承诺,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哦,亲子鉴定我现在就去医院做,您准备好股权书吧。”
慕容离看不出宫以眠这般有恃无恐是装的还是真的,她见宫以眠要走,急忙加了一句:
“去我们战家的医院做亲子鉴定才行。”
宫以眠听到这话,唇边的冷笑扩大了些:
“行,哪儿都行,你们说了算。”
宫以眠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餐厅,战时封心里着急该怎么办,也跟着离开了。
战百苍看着桌上多出来的碗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吃了,推我回房间吧。”
管家点头应了:
“是,老爷子。”
古堡外,战时封追上了宫以眠,他将宫以眠拉上了车,关上了车门他才火急火燎的说道:
“你答应做亲子鉴定做什么?你明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
战时封一张脸上阴沉沉的,想到要是事情败露,老爷子恼羞成怒的后果,他就一个头两个大,他咬牙切齿的淬了一口唾沫:
“到底谁他么传的闲话,要是被我知道,我非宰了他。”
宫以眠坐在副驾驶上,一点也不着急:
“我传的,你要宰了我吗?”
战时封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那双眼睛更是跟毒蛇一样,又冷又凶狠:
“你是有病吗?故意传这种谣言?”
宫以眠见他气急败坏就差骂自己了,偏过头不屑的看着战时封道:
“我传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战时封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宫以眠冷冷的解释道:
“你没看到你爷爷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差点就被气死了吗?”
战时封一愣:“你是想气死我爷爷?”
“不然呢?”
战时封想到了什么:
“那你要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也是……”
“嗯哼。”宫以眠见他懂了,点了点头,这才转回视线,看向前方:
“开车吧,这个点去医院,还有人。”
战时封又不解了:
“真要去做亲子鉴定?你不怕穿帮?”
“真怕穿帮,我还会傻到自己搬起砸自己的脚吗?
能气死你爷爷只是计划一,我当然还有二计划,开车吧,我还等着拿你战氏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呢。”
宫以眠没说其实她只是听到了三哥和四哥偶然之间的对话,才知道竟然是父亲在放传言,打算气死战百苍。
父亲没考虑过事情爆出去后她会怎么样,那么,她也就不用考虑将来宫家能不能吞下战氏了,她先把百分之五十的股权拿到手再说。
战时封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有什么办法能解决亲子鉴定的事吗?”
宫以眠撩了撩长发,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脸上的妆容,很完美,丝毫看不出被毁容的疤痕,唇角的得意显得有些苍凉:
“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好歹还算个美人吧。”
有了宫以眠这句话,战时封就知道,亲子鉴定这件事稳了,这才发动了车子,踩下油门,车灯划开黑夜,蜿蜒而去。
在医院抽血很快,宫以眠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战时晏是不是在这家医院的icu?”
战时封也停下了脚步:“没错,他成植物人了,你还惦记着他?”
宫以眠笑了:
“我想去看看他怎么还不死。”
在战时晏毁掉她容貌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经死了。
以前,她为了能嫁给他,把自己微整成了顾清意的模样,也是他,亲手毁了她的容貌,她恨毒了他。
知道战时晏被人暗杀,抢救之后虽然保住一条命但却成了植物人,她心里高兴的很,她问过战时封,是不是他干的,很意外,不是。
她也回去问了父亲,父亲也说不是。
但是从父亲的眼神中,她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跟父亲有关系。
不过,她不在乎,她只在乎战时晏死没死。
现在,战时晏成了活死人,她真的很想去问问他,做活死人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
战时封看她的确不像是还爱着战时晏的模样才放心:
“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
战时封这才离开。
icu病区是单独的一层楼,整层楼都说需要特护的病人,所以走廊里只有医生和护士来来往往,连来探病的家属都很少。
宫以眠走在走廊上,有两个小护士从身旁经过,她听到两个小护士在兴高采烈的说着:
“昨天我跟林教授一起上电梯了呢,林教授好年轻好帅好随和,他还冲我笑,帮我按电梯呢。”
“做梦都想被分到林教授的科室去,可惜林教授什么助手都不要,且还只看一个病人,也不知道那个病人什么来头,能让林教授为她一个人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