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的身体有些颤抖,梨花带雨地看着徐天龙,用更咽的声音道:“我····谢谢你。”
徐天龙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向陈子峰的那颗炸弹走了过去。
来到陈子峰的面前,徐天龙瞥了一眼他胸前的定时炸弹,发现上面的时间,只剩下一分多钟。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真正的挑战就在眼前。
按照他们之前获取的相关资料,这种定时炸弹的设计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炸弹的型号有两种,但是却不会标注出来型号的名称。
第一种型号的拆除和第二种型号的拆除完全不同,有的时候只能赌命。
不止如此,里面错综复杂的电路,只要是一个不小心,偏离了哪怕半毫米,也会导致爆炸的产生。
对于排爆者来说,这对于心理素质的考验很大。
徐天龙拍拍陈子峰的肩膀道:“放松。”
“好嘞,哥。”
陈子峰现在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军人,是唯一有可能解救自己的人。
所以,在称呼上,他也有了变化。
徐天龙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深呼吸,调整着身体的状态。
他需要让自己保持绝对的专注和稳定,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错误,都绝对不能允许。
他将外壳拆下来,随后便用了十多秒钟的时间,观察了一下里面的电路。
徐天龙发现,这颗炸弹,似乎和之前那一颗炸弹电路一样。
难不成两个炸弹是同一个型号?
他这样想着,便尝试着剪掉第一根线。
果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坚定了徐天龙的判断,他随后便剪掉第二根,一直到第三根。
终于,等到第四根的时候,徐天龙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到那炸弹上面的时间,已经在加速的阶段,距离爆炸只有不到十五秒钟。
如果两颗炸弹的型号完全一样的话,那么现在的徐天龙,只需要剪掉红色的那根线,就可以完成炸弹的拆除。
可是徐天龙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一切似乎都太过于顺利了。
这反倒是让徐天龙有了深深的不安。
都是一群疯子,会设计的这么简单吗?
徐天龙陷入沉思。
这个时候的陈子峰,看着那时间迅速地流逝着,冷汗已经开始哗啦啦地流淌出来。
他现在恐惧到了极点,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任谁都会感觉到恐惧。
可他眼前的徐天龙,却是动也没有动,仍旧在盯着那两根线。
陈子峰以为徐天龙是没有注意时间,哆哆嗦嗦地提醒道:“那什么,大哥,还有不到八秒了啊。”
可徐天龙没有理会他,他还在做着博弈和判断。
和那个炸弹的设计者。
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会想到哪一步呢?
前面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简单,和之前的那颗炸弹一模一样。
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徐天龙想到这里,伸出手来,摸索到那两根线。
就在这时,他才发现,两根线的后面,有两根非常细小的金属丝。
两根金属丝最终连接在一起,如果不用手掌特地触摸一下,几乎无法被肉眼发现。
如果没有发现这两根金属丝的话,那可能剪掉任何一根,都是死局。
想到这里,他便将两根线并在一起,随后咔嚓一声,将那两根金属丝一起剪断。
在那金属丝被剪断的瞬间,不停跳动的数字,最终停留在了“1”上。
看到这么一幕,徐天龙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在那炸弹的电子显示屏上面,又出现了那一行熟悉的英文——surprise。
看到这一行字母,徐天龙这才放下心来。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对面的这个家伙,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
第一颗炸弹,是让你搏命。
但是第二颗炸弹,就是设置好的陷阱。
如果还是按照第一颗炸弹的破解方法,或者是最后一根线反向思维,选择蓝色的电线,那也是死局。
只有后面的两根金属丝,那才是破局的关键。
这是常规思维之外的一种设计,而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之下,人往往会按照常规的思维方式去思索。
那最终的结果可能就是死亡。
徐天龙勉强站起身来,突然闻到一股尿骚味儿。
他低下头来,便看到了徐子峰的裤子前面,有一片湿润的痕迹。
徐天龙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后便招呼宋凯飞他们过来,将两个人身上的炸弹取下来。
“谢谢你啊,我之前说话不太礼貌,对不起哈。”
苏晓晓站起身来,向徐天龙道歉道。
陈子峰此刻也是捂住自己的裤裆道:“大哥,我····我之前有些着急了,对不起。”
徐天龙急忙摆摆手说道:“没事儿,这本来就是我们得职责所在。”
他倒是非常的大度,现在他没有时间理会两个人,而是关心着唐峰他们那边的情况。
“教官他们追过去了。”
徐天龙看着远处说道。
“是啊,他说让我们护送人质先离开。”
宋凯飞说道。
“他们会解决掉剩下的那些人。”
这样说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远处。
此刻,在距离他们两公里的位置,唐峰带着手下的士兵们,正在这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追击着那些逃跑的敌人。
枪声在这片茂密的丛林之中,不时回荡起来。
唐峰他们的体力超群,那些敌人也没有想到,追击他们的这一支部队,体力竟然这么好。
他们这批人,很多都是从特种部队里面退出来的,而且经历过多次的战斗,拥有着非常丰富的战斗经验。
哪怕是一些经过培训的特战队员,也无法和他们的体力以及作战技能相比。
可是这一次,他们碰到了硬茬子。
后方追赶他们的特种兵们,一直咬得很紧,根本没有被他们甩掉。
甚至有一些跑得慢的人,还在逃跑的途中,被后面敌人的狙击手一枪干掉。
他们也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被打倒的人,只能闷着头继续向前逃跑。
对于这些人来说,这算是他们从事这个行业这么多年,最为狼狈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