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铭细想一下,瞬间觉得自己办事有点不牢靠,不够细致,他连连点头,赶紧打电话给郭红英。
打电话给郭红英后,他又小心翼翼打电话到郭父的办公室。
电话另一边,郭父听完储铭小心翼翼的询问后,他沉默片刻:“南岛太远,南屏更是南岛最偏的地方,一旦红英真的考上南屏军区卫生院,她就会和你结婚,也许要在岛上过完下半生。”
“她是我郭家娇宠的女儿,我舍不得她吃这个苦。”
女儿虽然已经下乡,可他和妻子经常写信和寄钱,做这些都是要确保女儿在五星大队能过得好。
储铭沉默了:“郭伯伯,我,我知道所有的承诺都是空口无凭,如果红英真的与我在一起,她将会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这是他唯一能许诺的,她和国家一样重要。
比他自己还重要。
郭父闻言轻笑一声:“你都说承诺只是空口无凭,我又凭什么要冒险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
一旦红英真的成为南屏军区卫生院的护士,她和储铭早晚会结婚,这些早在女儿坚定和自己说要去拼一次时,他和妻子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现在这样为难储铭,只是想要让这小子知道,他郭家的姑娘不好娶。
什么狗屁承诺,他从来不相信,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以及女儿脸上的笑容。
“储铭,我相信你姥姥和姥爷教导出来的孩子不会差,这也是我对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信任,一旦信任崩塌,我不但要你付出代价,你此生也休想见到红英。”
储铭听完后,双眼都亮了:“伯父,您的意思是,您愿意让红英来试一试。”
“她已经做出选择,我这个当父亲的只能妥协,只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
储铭激动到眼眶都红了,赶紧说:“不会,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红英受到委屈和欺负。”
储铭打完电话后,霍澜辞这才打电话回去给俞菀卿。
俞菀卿听完霍澜辞的话,浅笑一声:“你让我陪着红英去你们军区参加考核,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陪红英只是他想要自己前往南岛的一个借口,实则他想自己了,想要见自己。
却找不到理由让自己前往南岛,所以就把红英拉出来说。
霍澜辞低笑一声:“菀卿,给我留一点面子,看破不说破。”
“我无法回去,只能让你来一趟,可好?”
他低沉的声音传入俞菀卿耳中,她微微勾起唇角,浅笑答应下来:“可以。”
“制药厂的订单很多,只怕待不了几天。”
她得提前和这个男人说好了,要不然自己去了南岛,他又耍赖不让自己回南扶县。
霍澜辞沉默一会儿,这才叹息一声,显得很无奈:“能来几天,已经是你给我的恩赐了。”
俞菀卿呦呵两声:“居然连恩赐都出来了。”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这才挂了电话。
不远处等得有点无聊的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无语望天。
边汉海小声说:“我算是明白老大存的津贴是为了干什么。”
老大可小气了,不抽烟,少喝酒,津贴全都存起来,只要不是生死大事,谁也休想从老大手里借一毛钱。
这些年下来,老大的存款数字很可观。
丁韶垣接了一句:“留到现在,交电话费。”
边汉海哈哈大笑起来,他朝丁韶垣竖起大拇指:“你说得对,老大存钱就是为了交电话费。”
“而且,只愿意为嫂子交电话费。”
老大和京市霍家那边的联系,都是写信或者偶尔发一次电报,至于打电话,一个月大概会有一次。
可遇到嫂子后,信要写,电报要发,电话更是经常打。
那电话费就好像流水一般,哗啦啦全都没了。
“也不知道文女士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揍老大。”边汉海小声说:“还有可能追着打。”
丁韶垣和罗辉,储铭三人都好像没听到,各自看向远方,好像远方的风景美如画,让他们舍不得转移视线。
边汉海觉得这三人有点怪怪,赶紧问:“你们作甚不说话?难道我说错了?”
“老大现在不止重色轻队友,甚至还轻家人。”
丁韶垣真的很想无助边汉海这张碎碎叨叨的嘴,可想到老大的车技,以及训练时的狠劲儿,预防这双手不听使唤,做出违背大脑的事,他把手放在身前,十指紧扣,
这样就很安全了。
至于阿海?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还是先顾好自己。
“你还真是,了解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身后传来,边汉海全身都僵硬了,嘴巴微张,一副见鬼的样子,艰难的扭动脖子,想要去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老大还在打电话,他没有在自己身后说话。
对,一定是这样。
边汉海不断在自我安慰。
他所有的祈祷在对上老大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时,瞬间碎了一地。
老大的笑容,让他从幻想中回过神,瞬间毛骨悚然。
他咽了咽口水:“老,老大,你打完电话了。”
霍澜辞嗯了一声:“要是再晚一点,都没能听到你这一番肺腑之言,也想不到你会这么了解我。”
他笑着上前两步,吓得边汉海赶紧退后两步。
霍澜辞挑眉:“你这是,怕我?”
边汉海赶紧摇头:“没,老大最温柔了,我怎么可能会怕老大呢。”
“很好。”霍澜辞越过边汉海往军营里走:“你最近都有点懒散了,好好去跑三圈。”
边汉海赶紧立正:“是。”
丁韶垣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一副兄弟,你自求多福的样子。
“阿垣,带罗辉和储铭去安顿,我去见军长。”
丁韶垣赶紧领命,带着罗辉和储铭赶紧往宿舍的方向走,走着走着,他停下来,转身看向站在原地欲哭无泪的边汉海:“阿海,放心跑,我帮你打饭回去。”
边汉海苦哈哈的看着丁韶垣:“只怕,晚饭要当宵夜吃了。”
“老大太狠了。”
“好歹让我吃了晚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