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哪里见过这阵仗,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敢跟严岩松叫板,那是他心里清楚,姓严的是讲规矩的,压根不会对他下死手。
但对面这绑匪,可是真的敢杀了他的。
所以,马上怂了。
沈漫抓住绑匪威胁周父的机会,张嘴就咬他胳膊,想趁机逃开。
可没想到,绑匪非但没放开她,反倒拿出枪,抵在了她的脑袋上。
围观的群众看到这一幕,都被吓得尖叫起来。
严岩松一步步的靠近,说:“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不要伤害她,我可以替换她做人质,送你们出去。”
刚才在手机里,保镖提及发生了爆炸,如今沈漫又被持枪的人劫持。
严岩松下意识的以为,是沈漫碰到了想劫财的绑匪。
可沈漫知道,这群人是想要把她带走。
沈漫轻微摇了摇头,“岩松,他们不要钱,只是想抓我走。你别管我了,赶紧让开路……”
话说了一半,绑匪勒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往后拽。
沈漫顿时说不出话来。
“退后!”
绑匪警惕的盯着严岩松,并带着沈漫往后走。
他的同伴跟上来,挡住了严岩松的去路。
严岩松想跟上去。
可绑匪哪里会如他的愿,始终不把枪口从沈漫的脑袋上移开。
眼睁睁的看着沈漫被拖走。
严岩松双目瞪得通红,两只手也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
绑匪的撤退非常迅速,不到五分钟时间,就从人群里消失。
周父等他们走了,这才爬起来,冲着严岩松呸了声,而后骂道:“真是活该!你们想拐走我女儿,结果自己的女人被拐走了吧?呵……等着吧,我这就打电话报警,告你们拐卖女童!”
话说完,他掏出手机,准备拨打警察局的电话。
但没等号码拨出去,手机就被人一把抢走。
嘭!
已经用了很多年的手机,撞击在地面上,瞬间炸裂开。
周父怒了,“姓严的,你发什么疯!赔我手机!我这手机值五百……不,五千块!马上掏钱出来!”
严岩松怒极反笑,目光不带一丝温度的盯着他。
仿佛在看一个死物似的。
周父被他盯得发毛,“你这样看我干吗?又不是我绑架你的女人。也是你自己摔坏我手机的,我找你要赔偿,天经地义……”
话说了一半,严岩松的拳头就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周父哎呦了声。
想要逃跑。
可严岩松不给他这个机会,揪住他的衣领,摁在地上,拳头和脚仿佛雨点般,不停地落下。
周父起初还惨叫,后面声音嘶哑了,一丁点都发不出来。
周围的人被吓得要死。
偷偷地离远了点。
等周父彻底动弹不得,严岩松一言不发的站起来,道:“今晚就给我滚出A市,再让我看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他说完,不再看周汉文一眼。
大步的离开。
……
江以宁在医院里,正给陆北城治疗,接到了严岩松的电话。
得知沈漫被绑架了,手微微颤抖了下。
陆北城看她脸色不对,出声问:“嫂子,怎么了?”
“没什么,天气有点冷,我手冰了。我叫其他人来给你打针,省的让你受罪。”
江以宁把针筒交给了旁边的护士。
转身走到了一旁。
陆北城看向她的目光有点审慎。
他一向很聪明,能观察出人的不对劲。
江以宁这表现,太像是出事了。
虽然她掩饰的很好。
江以宁察觉到陆北城在看自己,微微笑了笑。
“是不是不好意思?我先出去。”
说完,她赶紧出了门。
然后掏出手机,给严岩松返了一个电话。
严岩松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江以宁生气道,“那个周家的人是不是想死了?他想死,我成全他呀!”
出卖自己的女儿,还害的沈漫被抓。
这两条,足以让周汉文去死了。
江以宁周身压抑不住的杀气,可还是忍耐着,压低了声音说:“我送给我妈的手镯,有全球追踪仪。我现在就寻找她的下落。你们就在附近找一下。”
“好。”
严岩松绝对听从她的话。
结束了通话,江以宁马上打开电脑,开始追踪沈漫的位置。
发现她正在沿着高速,快速移动。
江以宁给严岩松发去了实时定位仪,同时,联系陆执那边,去围追堵截。
等做完了这些,她也立马从医院里出来。
……
另一边。
绑匪带着沈漫行驶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便抵达了裴安娜指定的地方。
将她丢进另外准备的车时,一个绑匪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镯子。
眉头一拧,就要拿下来。
沈漫用力的挣扎。
绑匪见状,更加确定这手镯有问题,不顾她的意愿,想强行拿下。
可沈漫也着实够倔强的。
即使手腕快被掰断了,她也不肯服软。
死死地咬紧牙关,跟他对抗。
而就在这时,一名个头稍微高点的绑匪说,“快点走,裴小姐还在等着呢。磨磨唧唧的,等陆家的人追上来,我们所有人都要完蛋。”
“可是她这手镯……”
“别管什么手镯了,贵妇有几个不佩戴这东西的?”
“好吧。”
绑匪也不敢再耽误时间,赶忙上车走了。
他们开着新的汽车,转了一圈,甩掉跟踪他们的人。
继续向前行驶。
坐在后车厢的沈漫,望着车顶,咬紧了牙关。
手腕火辣辣的疼,手也针扎似的痛……
可她一点都不怕。
因为相信,自己会平安脱险的。
沈漫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心非常的平静。
……
车子向前开了又有很长的距离,最终停在了一栋别墅跟前。
别墅里里外外三层人,苍蝇插翅也难飞进去。
绑匪们从车里下来,押着沈漫往里走。
到了客厅。
沈漫看到了裴安娜穿着一身黑色的蕾丝长裙,端着一碗咖啡,优雅且危险的望着她,道:“真是不好意思,陆太太,用如此粗暴的手段,把你请来这里。肯定吓到你了吧?来人,给陆太太松绑,请她上座。”
绑匪们一言不发的解开了绳子。
沈漫揉了揉疼痛的手腕,坐在了她对面。
裴安娜看到她受伤了,却假装没看到,笑着说:“陆太太,您不问我,今天把你请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