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四章又起事端

第二天还没到中午,整个院子的活就都完工了。厚德跟山口订好了午饭后开始给大岛美惠治病。

工人们正在洗刷庭院,这几天砌墙洒在地上的洋灰、沙子破砖烂瓦的一大堆。

厚德站在院子里抽着烟和李世波闲聊。

李世波说:“厚德啊,下午给山口夫人看完病,还用不用在住几天观察观察了?”

“这倒是不用,我下午给她看完,她马上就能好,不过那个珠子他们家是非送回去不可,想留肯定是留不住的。”

“你要是给她治好了,不送又能怎么样?我看山口先生好像特别喜欢那个珠子!”

“我也看出来了。不过留着它将后患无穷。再说了,那是咱们国家的东西,他嘎哈就据为己有呢!”

李世波一听,赶紧四下看了看说道:“小点声老弟,什么我们国家他们国家的,这话可别让山口听见,再说了,国家的事,那是咱能管得了的事吗?”

厚德肆无忌惮地一笑说道:“是,咱管不了。但是,有的时候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别说他个小日本,就同样是中国人,让别的族人给拿走了我都不舒服!谁的就是谁的。”

厚德看着远处稍有激动地说。

李世波赶忙小声说:“行了行了老弟,你可小点声,别说了!”

“咱说点别的,治完病你看怎么办?咱是直接回去啊,还是休息一天再走,你定老弟!”

厚德说:“李爷,我不想回去了,我这人就是个野人,在哪也圈不住,呆长了我闹心,下午看完病我和老蔡就走了,就是你不问我也正想跟你说一声呢!”

李世波一听:“干嘛呀老弟?咋说不干就不干了呢?哥对你不够照顾吗?”

“不是的,自从到了矿里李爷没少照顾我,厚德真心感谢了。不过呢,我是真的待不住了,我打算出去在溜达溜达,也许我在外面混一段时间,没事干了,还能回去找你,到时候你可得收留我啊!”

李世波一看人家是去意已决,在所说啥也是白搭,于是说道:“哥留不住你了,那就由着你吧,不过老弟,啥时候想回去,只要哥哥还在那里,干啥你随便挑,当工长也行,当队长也行,哥都能给你安排得了!”

厚德觉得还有点小感动,毕竟这人再坏也有好的一面啊,再说了李世波也不是那种大奸大恶的人,总之呢,这段时间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厚德一抱拳说道:“李爷,多谢你的美意了,有朝一日再去新京,我还得去你那讨口水喝呢,多谢多谢!”

李世波跟厚德要了地址,他的心事还是觉得这是个人物,将来一旦用得着,得能找得到啊。

这时候庭院也都洗刷干净了,工人陆陆续续的往出走。坂田雄二出来说吃午饭了。李世波陪着厚德进了屋

吃罢午饭,厚德让人在院子当中摆了一张桌子。先把金曜石请出来,摆在桌上,然后在桌子上摆了些供果。

德爷点了一炷香,先拜西北,再拜西南,依次拜完,然后将香插在香炉里。然后对着珠子又拜了拜。

厚德让蔡大胆找来两个砖头和一个瓦片放在供桌前。这几天山口敬一家里修建房屋,所以东西好找,不一会蔡大胆把东西拿来。

德爷把瓦片放到两块砖头上,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小炉灶,然后从自己带来的黄布包里,拿出纸笔和朱砂,让蔡大胆把朱砂帮着研开。

德爷又从兜子里拿出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倒出一个丹药,就是那个鸡粑粑色的药丸,放到瓦片上。

这时候,蔡大胆已经把朱砂研好了,德爷提笔在手,画了一道六昧真火符。

德爷拿着符咒走到瓦片边上,双手将灵符送到瓦片下面,然后口念生火咒

咒语刚念完,就见瓦片下面的那道灵符‘噗’的一声,便燃烧起来。

哪需多时啊!就见瓦片跟烧红的铁一个颜色。瓦片上的药丸此时冒出七色的烟雾。

看的在场众人目瞪口呆,包括那个老罗锅子,也是瞠目结舌!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火灭了,药丸还在冒烟。德爷让山口去找来大岛美惠。又让老罗锅子倒一碗清水拿来。

这时候大岛美惠跟着山口敬一从楼上下来了。老罗锅子把水拿来放到桌上。

德爷给大岛美惠点了一炷香,让她向四方拜祭。大岛美惠磕完头,又给那珠子拜了拜,然后上了一炷香。

德爷看药丸子烟也不冒了,过去抓起来放到水碗里。这东西可挺厉害;放到水里马上就踪迹皆无。水还是那么清亮,一点杂质都没有。

大岛美惠看到也是心悦诚服。德爷让大岛把水喝了。

大岛美惠先是看了看山口敬一,山口敬一微笑着一点头,大岛美惠端起碗一口将水喝干,然后吧嗒一下嘴,感到嘴里生出一股淡淡的鸡屎味。

可当水入腹中,顿感头清目明,浑身上下犹如卸下千斤重担,有种马上就能飞起来的感觉。

后德看着山口敬一说道:“夫人的病已经痊愈,山口先生,过来、带你夫人上楼去检查一下,后背的印记。”

李世波翻译完,山口喜滋滋的跑过来,领着大岛往楼上走。

厚德和蔡大胆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一会离开。

不一会儿,就看着山口夫妻乐呵呵的从楼上下来,对着李世波说道:“好了,我夫人的病好了。真是太神奇了。”

李世波翻译给厚德听,并且说山口夫妻很感激他。厚德说:“感激到不用,李爷,这都是冲着你的面子,告诉他我们准备一会就走了,让他给我俩拿些路费。”

李世波说:“这肯定没问题,你放心,我这就去说。”

德爷和蔡大胆收拾完东西,在院子中的木椅上坐着,抽着烟等着李世波回来。

可是都抽两根烟了,这李世波也没回来。简直就像肉包子打狗。蔡大胆说:“德爷,这是咋回事?李管家这咋还没回来呢?”

德爷没说话。蔡大胆接着说:“就拿俩钱怎么这么费劲呢,不会是山口老小子合计他老婆让你给治好了,乐蒙了、想多给你点钱,现在上银号提钱去啦吧。”

德爷把看着门口的目光移了过来,看了蔡大胆一眼说“你就坐在门口,看到有人出去了吗?”

蔡大胆说:“没看到,但是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了,瞎想呗,万一谁出去了咱没看见呢,要不我去看看吧。”

“不用,再等一会再说,我看看山口这老小子到底能弄出什么幺蛾子!”厚德继续看着门口,头也没回的说。

俩人又抽了一根烟,李世波从里面出来了,脸上一点笑容没有。

厚德一看就知道出差头了,“李爷,怎么去了这么久?山口说什么了吗?”

李世波说:“山口先生不想让你们走,他说想留你们多住几天。”

厚德一看心说,怎么样,来了吧。就合计不能那么顺利吗。

蔡大胆说:“不住了,我和厚德都订好了,今天下午就走,那让赶紧给拿钱,一会晚了,坐不上火车了。”

李世波一脸为难“是啊,我都跟他说了,可他说你们帮了这么大的忙,一定要留你们多住几天,谢谢你们。”

厚德一直没说话,蔡大胆说:“你告诉他,不用谢了,要真有那份心,就多给拿俩钱不就完了吗!”

李世波说:“我什么都跟他说了,可是山口先生很固执,他坚持要留你们在这住段时间。”

蔡大胆刚要说话,德爷一摆手说道:“李爷,你跟我说实话,这山口老小子到底是啥意思?”

李世波看了看没人偷听,悄悄地说:“其实山口先生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留你在他身边,以后跟着他,让你有花不完的钱。”

厚德一笑说道:“那你没问他,我俩要是不想留呢?他会怎样呢?”

李世波表情显得很为难:“那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你们一定得留下。”

蔡大胆一听,火冒三丈吼道:“他妈了个巴子的,什么叫一定得留下?爷就他妈不留,看他能怎么地!”

李世波劝道:“老蔡你小点声,想走、不行在慢慢想办法呗,你喊有啥用,你可知道,过了这条街,前面的胡同口就是日本宪兵队,山口打个电话,人马上就到”

蔡大胆一听;这是撕破脸了。李世波说的肯定不是山口的原话!蔡大胆一把抓住李世波的衣领子:“李世波!你给我说,山口那老小子到底是怎么说的?”

李世波差点被蔡大胆提搂起来:“老蔡你疯了,管我什么事啊,撒开手!”

德爷说:“老蔡,放手。”蔡大胆撒开手,德爷说:“李爷,看着咱哥们处的还不错,你有啥就说啥,你说说,山口留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世波整理了一下衣服说:“厚德啊,给你们带出来,原本想让你多挣俩钱。你到这一出手把大岛美惠的病就给治好了,这山口也非常高兴,可是他又不想失去像你这样的人才,所以就想把你留在身边,可是我说啦,我说人家跟我都讲的明明白白的,说家里有事,一定得走。谁知道啊,山口太君还发了火了,说要走行,但是得装在坛子里才能走!”

蔡大胆看着李世波:“啥意思?啥叫装在坛子里才能走?”

李世波说:“那还不明白吗,骨灰才装在坛子里吗!他说像厚德这样的人必须为我所用,否则势必杀之!”

蔡大胆一听就急了,拔出大攮子说道:“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个小日本子,我先把你们通通杀之,然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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