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珏城。”韩生自语道。
但韩生也不是莽撞之人,知道此去珏城路途遥远,最好还是找一些人一同出发更为稳妥。
于是便离开韩家村,悄悄来到朔枫镇。
找了一支顺路返回珏城,武氏商会的车队,在上交了保护费后,与他们一路同行,前往珏城。
领队的是武氏商会的一位管事,武方成,淬体高阶修士,具体什么修为,因为武方成没有展露过自身气机,韩生也看不出来。
……
在韩生随着武氏商会的队伍赶了七天的路后,走上了一条直通珏城的官道。
珏城是有名的大城,路上前后都是诸如武氏商会一样的队伍,或者是一些身着锦衣的家族子弟。
可谓络绎不绝,繁盛异常,由此可见珏城昌盛繁荣之一斑。
但仔细打量了一番过往的车队后,韩生发现了些许异常,于是询问身旁武氏商会的一个较为和蔼的车夫。
“刘叔,珏城平日里就有这么多人来往的吗?可我怎么很少见到有人从珏城往外赶路的。”
“这些大部分都是前往珏城,准备参加明年就要举办的升仙大会的。”这车夫刘叔倒也和蔼,并问道:“怎么,难道小韩你不是?”
升仙大会?
打小生活在万妖山脉里的韩生自是不知道的。
可还不待韩生细问,身旁就有一些车队的老油条,或者说是一些口无遮拦的赖子出声挪揄道:
“刘老头,你这些年可不算是白混呐。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人你还能耐心的巴结,行,你真行,哥儿几个佩服,佩服啊。”
“佩服,佩服,哈哈哈……”旁边的一些人也跟着起哄,哈哈大笑。
韩生没有理会这些人,寻思着敢取名为“升仙”,定有不凡之处,自己一定要打探个清楚明白才行。
于是看了眼这几个老油条,稍作沉思后,便转过头取出一块灵石,呈给车夫刘叔,恭敬的请教道:
“还请刘叔跟我说说这升仙大会,麻烦你了。”
车夫刘叔微微一愣,周遭起哄的那些老油条更是一愣。
一个常识性的问题就值一块灵石?人傻钱多?
“小韩啊,灵石还是你自己收着吧,这也不是什么紧要……”
车夫刘叔正开口要劝韩生收回灵石,自己会耐心的为他解答疑惑的,却听得身后有人大喊一声。
“刘老头,我看你是真活糊涂了。”说着一个体型彪壮的老油条策马赶了过来,伸手就要夺下这块灵石。
但韩生只是手腕一转,便灵巧的避开,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冷冷看着这个有些欺人太甚的老油条。
“小子,灵石给我,我告诉你什么是升仙大会,而且一定比刘老头知道的更多。”那老油条不知廉耻的呵呵笑道。
“……”韩生是当真不想和这些人起冲突的,毕竟自己还想着和他们顺路一起前往珏城呢。
在认真思忖后,韩生神色平淡的将手中灵石丢给了这个老油条,语气平缓道:“说吧,我听着。”
还真给?
在场看戏的其他人不由有些懊恼的一拍脑门,这上去的怎么不是自己,白捡灵石的好事儿啊。
接过灵石,那老油条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韩生,却发现韩生自始至终神情从容,不似玩闹。
一时有些吃不准深浅,于是收起灵石,一改自己之前放肆孟浪的态度,客客气气的拱手,为自己找补着说道:“好叫小哥知道,这灵石不是白花的。”
“咳咳。若说这升仙大会,是天风大陆真正的修仙宗门,每隔九年才举办一次的盛会,目的就是招收优秀弟子加入自身宗门,壮大自身。”
“而这升仙大会的前身,是世俗每年九月都会举行的忆风盛会,旨在彰显盛世清明,并以歌舞祈福,借而告慰风圣。”
“同时也是勉励后辈子弟能够勤修不辍,当日后再有祸事发生时,能有足够的能力去面对,去解决。”
“后来天风大陆的宗门也都因缅怀风圣的缘故,统一更改了自家宗门招收弟子的时间,这才有了升仙大会。”
“升仙大会十年一届,而今年正好是第九年,明年三月便是升仙大会开启之日,这才有这么多人提前来到珏城,好为升仙大会做充足的准备。”
“怎么样,小哥,我说的可否清楚明白?”简单的一番话语,就将这升仙大会的来龙去脉全部概括,这老油条还是有点东西的。
只是这风圣是何人?
韩生不知到底是哪位前辈,但能影响整个天风大陆的宗门,而且还能冠以“圣”之一字,定是震古烁今的大人物,自己还是不要再多问的好,免得多生事端。
压下心中又生出的新的疑惑,韩生冲着这老油条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好嘞,小哥以后若还有什么需要,记得找我。我可是人送外号‘包知道’。”
这老油条。韩生只是礼节性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随着队伍前行。
这也只是随行车队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可那几个老油条,却是不敢再对韩生放肆取笑了。
“小韩,这些其实只是一些人尽皆知的常识,根本不值一块灵石的。”车夫刘叔轻声的对韩生说道。
“但我不知道啊。其他的无关紧要。”韩生回头,微笑着回应道。
“……,小韩,你不是一般人呐。”车夫刘叔仿佛重新认识韩生一般,上下打量了韩生一眼,猜测道:
“你应该是哪个隐世宗门的传承弟子吧。”
“传承弟子会不知道升仙大会吗?”韩生轻轻摇头否认,又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是一孤魂野鬼罢了。”
车夫刘叔微微一愣,察觉韩生的身世并不简单,但多年的阅历告诉他,别人不想说,最好还是不要多问。
可他实在是不忍韩生这么好的一个年轻人,这么评价,这么看待自己,忍不住出声宽慰道:
“小韩啊,我不知道你曾经历过什么,也不想知道,但刘叔是过来人,得劝你一句。”
韩生两腿轻夹马腹,向后一勒缰绳,停下来看向刘叔,温声的请教道:“刘叔您说,韩生洗耳恭听。”
好一个知礼节,懂分寸的年轻人,刘叔不禁称赞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
“你刘叔我不过是一个拉车的,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也没有。只是这几十年里见过了太多太多事,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
“这做人呐,不管什么时候,难为了谁,都不要难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