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阴差阳错悔婚书(16)

徐师看了眼首领大人:“就是因为那封悔婚书啊。”

阿执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银面具人:“你……难道悔了长公主的婚?”

“当然不是!”

徐师叹了口气:“时禹,不如我们就跟她坦言了吧。”

“她如果知道了真相,很可能成为长公主追杀的目标。”

阿执:“我已经遭到好几轮追杀啦。还有你的手下蒋亦斌!”

徐师苦笑,一句道出实情,试图就此结束掉两人之间累积已久的误会:“蒋亦斌跟你本无仇。可是你拿走了他的悔婚书。”

什么——?

银面具后,首领大人盯着阿执愣住的表情,笑一声。

“你刚才说——?”阿执瞠目结舌,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外边有长公主府兵,难道地下法场暴露了吗?还是赶紧撤离为好。”匆匆赶回的蒋公子正好此时出现,盯着阿执手里的悔婚书,那一时间有些失魂落魄:“那是我的。”

“正主已经来了。悔婚书不是时禹的。好啦,小娘子,请你还回来吧。”说出了这句话,徐师觉得一身轻松。面具首领长舒一口气,同样觉得卸掉重负。

唯一不明真相而且被真相折磨疯掉的阿执快要皱成一团儿了。

“悔婚书不是你的?”

“不是。”

“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呀?”

因为悔婚书上藏了天大的秘密,告诉了你,等于把你往火坑里推。时禹就是估计到这一点才没多做解释,叫你不断误会下去。可这一切该结束了。徐师想,你们俩吵得我头疼。

“因为你都不给个澄清的机会。”

“我——”好吧,她的确一股脑儿地认定银面具首领就是悔婚的罪魁祸首。真相澄清,这种没来由的深深误会,让阿执懊恼不已。

“等等。蒋难道是难亦斌——悔婚长公主?”君安城第一女子、位高权重的长公主,竟然也被人悔婚?

阿执显然想错了。

“不是。”

为了避免阿执继续瞎想下去,得到了首领的许可,徐师解释道:“好吧,就与你说了。这并不只是一份悔婚书,其实是长公主等罪人姓名的帖子。”

“罪人?”阿执难以置信地再次打开来左看右看,字迹泣血,写尽别离的伤痛,哪里有什么人的名字,“难道有藏头诗?连起来读——读不通啊。”

“不是藏头诗。是在悔婚书中隐藏了字迹。”

阿执惊讶:“哪里有?”

“字迹非遇水不显。所以你现在看不到。”

的确如此。倘若当阿执的泪水打湿悔婚书时,她能分出心思来看上一眼,或许早就发现了悔婚书的秘密。

事情已经澄清,阿执只觉得抢夺了人家的悔婚书,搁在手里滚烫无比,讪讪双手递回给蒋亦斌,小声道歉:“对不起,之前我不知道。”

面具首领也有些期待阿执来想自己道歉,转念一想,何必跟头脑不清楚的人强求太多呢?君安城中误会银月缶的人岂在少数?不禁内心又是一阵失落和愤懑。就在此时,阿执小小的声音靠近了他:“对不起,我不应该——”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亦斌,外面来了多少人?”他十分迅速地转移了话题。不知不觉间,早就打起了精神头。

“少说也有二三十,为首的是个和尚。”

“果然是长公主一伙。从除妖场追来的吗?他们怎么会发现天王庙?”没有注意到阿执肩上有小小纸鸢长久停留,面具首领沉吟一下,思考对策,“从密道撤离。所有线索一律销毁。”

程不寿、徐师等人纷纷点起了火把。早就晓得阿执眼睛不好,面具人递给她一只,手收回的速度很快,阿执想到他身患残疾,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银月缶为什么跟长公主结了仇?她不是除了君安城主以外,这里权势最大的人吗?”

面具首领咬咬牙,很想敲她脑袋:“你也知道长公主可怕,为什么非得卷进来?一会儿三戒追来,你想办法自己逃命吧。”

“你还在生气吗?我以为悔婚书是你的呀。”阿执争辩,实在有苦难言。话说回来,就算是银月缶首领的悔婚书,她干嘛拿着不放、非要介入人家的生活指手画脚呢?火光照耀下的面具冷清无比,阿执心神恍惚,不懂自己为何反常。好像,这个首领大人与别家小姐订婚的念头一旦出现,她就会莫名地非常不开心。

外面传来三戒中气十足迸发的挑衅声,越来越近:“银月缶,出来受死。”

首领大人躲开阿执的目光:“徐师,拿张面具来。”

一张与众人一模一样的银质面具抛入阿执怀中。

“戴上。”

“我?”阿执并不情愿,大概还是不能忘却银月缶的“恶名”,不愿成为一丘之貉。

“除非你想暴露容貌,全城贴满你的画像,不出半天时间就能投你进地牢。如果不想被抓,就戴上面具。”

阿执的手迟疑了下。冰凉的触感,沉甸甸的质地,面具紧紧贴在脸上,她只能透过不大的两眼开孔看这世界,通过更小的鼻孔空缺呼吸,窒息感立即袭来。

面具上脸的感觉,完全不是外人看上去的帅酷,而是明显的压抑和囚禁。不敢以真面具示众的人,心里得埋藏多少秘密?

“走。”火把照亮天王塑像背后暗藏的密道,不愿与长公主府兵正面交锋的银月缶迅速进入,阿执心中有无数疑问和千言万语,也只能暂时掩盖在面具之下。

蒋亦斌带领三四人断后,趁着三戒和府兵不敢贸然闯入的须臾,迅速烧毁无法带走的文书和可能揭露银月缶成员身份的线索,徐师、程不寿则带着阿执与首领大人先进了密道。

“其实我们不晓得他试图伤害你。亦彬以前不是这个性子。他一定想拿回悔婚书想疯了。”徐师看了眼一手紧紧握着悔婚书的蒋亦斌,“蒋家在君安虽不是大户,却也是书香门第。亦斌从小饱读诗书,十分温文尔雅。”

“温文尔雅?”前有张守信,后有蒋亦彬,两人都被外人称作温雅公子,阿执表示十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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