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林士剑想起穆丰为他讲解飘香剑法时的话。
飘香剑法主演虚无和变化,属阴柔之道,修到至高境界就是极阴之道。
阴极而阳生,阳极而返阴。
孤阳不生,孤阴不长。
那么,少年现在的状况就是阴气之极盛,是为太阴。
他之所以为少年度入少阳真元,一开始想的只是为少年驱散冰寒,又怕他身体承受不了,所以选着了少阳真元。
阳衰而阴盛,此为少阳。
可少年是九阴绝脉,体内根本就没有一丝真阳之气,可谓之孤阴。
孤阴而不长,自然寿命短暂,十六而亡。
不过,林士剑转念又一想,没有一丝真阳之气,那他也可以说是阴极。
阴极而阳生,少年不是没有解决身体病梏的办法。
因为按照穆丰的话说,若是能够让少年阴极而阳生,那自然也就解决了他九阴绝脉的死结了。
林士剑暗自思量道:“九乃金之成数,情属金,情来就性,谓之九还,故曰丹书云:一金来归性,初乃得称还丹此之谓也。阴也可谓之为水,此谓水中金也。金为水之母,金藏水中,可称之为母隐子胎也,金,五脏属肺;金生水,水属北方肾,气,又金属魄,属有情,人能不动情欲,炼功时金能生水,水再炼化成元气,火,五脏属心,心通于神,返者炼神还虚之意。”
想罢。
林士剑一手抵上少年肾俞穴,一手抵上少年肺俞穴,暗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随即两股真元一先一后度入少年体内,缓慢的推动着少年体内阴寒之气。
少年体内的阴寒之气虽然淡薄,却已然话为真元充斥他的全身,若是有功法引导,瞬息就能化作修为。
可惜的是,少年不知武,任由阴寒真元在他体内游走,侵蚀。
林士剑这两股真元,一道由肺俞穴而入,推动少年肺金之气向肾俞穴流淌。
此为肺金生肾水,也可谓之为金化水。
另一道真元由肾俞穴而入,这道真元进入时机略缓,是等肺金之气充盈在肾俞穴,肾水自生时带动着肾水之气向肝木转化。
此为肾水生肝木,也可谓之为水化木。
两道真元带动着少年全身阴寒之气,接连形成两个五行相生的变化。
只等肝木之气继续向心火化生,那就谓之为肝木培心火。
如果心火自燃,就能形成阴极而阳生。
到那时,少年就有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林士剑几乎耗尽全身功力时,少年体内终于滋生出一丝丝热气。
由心火催生而出的元阳之气。
林士剑敏锐的感知到了,他忍不住翘起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将自己略显僵硬的手从少年身上挪开。
睁眼一看,天色蒙蒙,东方泛起了白色的光芒。
竟然天色将要放亮。
林士剑忍不住有些愕然,看了看东方,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是把真元化作一丝丝一缕缕,然后才度入少年体内的,竟然还有以种快要耗尽的感觉。
原来是持续将近一天一夜。
林士剑低头看了看少年,满怀喜悦的轻声道:“当卯之时,旭日初现,群星无光,阳盛而阴衰,是为少阴。”
是的,少年体内已经点燃心火,自然而生出一点元阳之气。
阳气虽少,却是从真阴之中培养出的一点真阳。
有了这谁都无法抹杀的真阳,九阴绝脉不攻自破。
也就是说,少年已经可以不死了。
如果少年能够拥有秘法,坚持培育这点真阳的话,还有可能将他一身九阴绝脉化来的纯阴炼化成一身不俗的少阴元力!
不过,是否能够成功,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时间一点点推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少年体内阳气已然生根,真元渐渐的沿着林士剑推动的线路运转。
成了!
林士剑一声轻叹,心中那块石头终于撂了地。
此时才感觉到自己体内真元几乎耗竭一空,连忙双膝盘坐在地,恢复起来。
又一转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林士剑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的发现眼前竟是一双明亮的大眼。
望着少年满脸微笑的脸,晦暗中,双腮竟多了一丝红润。
看到林士剑终于睁开双眼,少年松了一口气。
疲乏的把腿一盘,坐在了地上,揉着双眼叫道:“可累死我了,我看你足足有一个时辰,可算是醒了。”
看着少年的样子,林士剑忍不住笑了。
少年不仅脸上有了些光泽,气色也有些饱满,恍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昨天那副颓废的样子。
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林士剑也有些得意,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似乎少年知道林士剑的感觉,龇着牙向林士剑一笑:“是你救了我吗,我发现身体突然间没有了往日那种冷飕飕的感觉。”
说着他双眼一副迷离的样子:“我以为我一定要死了呢,结果恍恍惚惚间又醒了过来,而醒来后,就感觉到一切都和往常不一样了。”
林士剑笑道:“怎么不一样了。”
少年还在回味:“从来没有过的温暖的感觉,我似乎感觉到从来就没有感觉到温暖。”
他猛的一攥拳:“现在感觉到了,好温暖,好幸福。可是,我,我好怕会失去这种感觉。”
林士剑看着少年,笑了。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这一天一宿的辛苦没有白费,含笑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只要你努力,你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
少年用力的一点头:“我还记得我刚一清醒时体内的变化,我会记得的。”
一骨碌,少年爬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林士剑道:“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记得主人的叔叔曾经说过,我的病不是不能治,不过因为我浪费了七岁那年的补元培基。所以,救治过后的我也是一个废物,没有人会为一个废物浪费的...”
林士剑摆了摆手,阻止了少年的话:“其实不会的,可能,你的主人没有用心,或是水平不到。或许是未曾用心的给你治疗。”
少年用力的点点头:“我做到,我是一个小人物,耗费太多,不值当的。”
至于眼前这位青年为他如此,所图为何。
少年摇了摇头,他这种小人物有何值得人图谋。
“恩公,小的叫项弈,是天水侯刘益侄儿刘猊的书童。”
少年报着名号。
“不知恩公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