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歌难得的搭理秦非夜了一回,“这件事情我会告诉我爹,让他决定怎么处理,毕竟……老太太所害,是他的妻子。”
若是这个便宜老爹不舍得对付老太太,那叶挽歌再出手也不迟。
至于叶景明想要如何去替徐凤蓉报这个仇,那便交给他自己去烦恼好了。
“好。”秦非夜自然是支持的,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的。
叶挽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低声骂了句,“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好个屁!”
秦非夜笑道,“你的事情,从来就是我的事情。”
叶挽歌被二叔二婶这么一打断,都忘记今晚还在和秦非夜生气了,“你不是说天色已晚,你怎么还不走?”
“我伤还未好……伤口好像裂开了。”秦非夜捂着后腰,一阵痛苦之色。
叶挽歌冷哼一声,“你别装了,你可别说是因为做饭才伤口裂开的。”
秦非夜神色痛苦,将头伸了出去,“丫头,我说的是真的,你替我看看,是不是又发热了?我此时觉得浑身无力,实在无法走动,今夜,怕是没办法离开了,丫头,便让我再住上一日,可好?”
叶挽歌戳了戳秦非夜的额头,本想骂上几句,却发觉指尖下的皮肤正在发烫。
她皱了皱眉,整只手都探在了秦非夜的额头之上。
他果真在发热,而且温度不低,至少烧到了三十九度了。
叶挽歌一下子就来了火,这个秦非夜,便是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吗?
明明发着烧,却还一直忙进忙出的煮了那么一大桌子饭,而且全程什么都不说?
这个白痴!
“把手给我!”
叶挽歌的语气都凶了许多。
秦非夜乖巧的把手递了过去。
叶挽歌抓过他的手号脉,发现他气虚体弱,明显是失血过多和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不退。
“你是不是昨天没敷药?甚至把我包扎好的伤口都破坏掉了?”叶挽歌几乎不用猜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如若他不是这样做,这伤口不可能会在此恶化到这般地步,更加不会发烧!
叶挽歌自认自己医术极好,她处理得也十分细致,不可能会导致出现这样的问题。
秦非夜眨了眨看,小心翼翼的看着叶挽歌,他不敢说不是。
这种事情,叶挽歌只要一看便能看出端倪来,他若是在这件事情上还说谎,怕是又要惹她生气。
“我只是……想留下来,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便只能……”秦非夜说到最后,像小孩子般认错的低下了头,“是我错了。”
“……”叶挽歌看着秦非夜这般当真是完全没了脾气。
她真的没有想到,秦非夜可以低声下气到这般地步。
真的是……
他为了自己,便要这样糟蹋折磨自己的身体!
这些伤,这些发烧,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叶挽歌越想越生气,本想拉着秦非夜去药房重新处理伤口的,可是一想到他昨夜包扎的好好的今天都能变成这幅模样,难保今天包扎了明天又故技重施。
她可没工夫跟秦非夜一遍又一遍的玩!
叶挽歌的脸沉下来,指着门口的位置,“秦非夜,你越是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我只会越不高兴!你若是真的想要我不生气,现在立刻马上回你的寂王府去,把你的伤养得好好的再回来!”
秦非夜的眼眸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养好伤,你便会原谅我,我还能来此处找你?”
她话里的意思,便是他理解的意思吧?
叶挽歌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等你养好伤再说。”
秦非夜觉得,叶挽歌这便是原谅自己了,至少,她有了原谅自己的心思,机会就在眼前,他哪里敢
放过。
“好,挽歌,你不要生气,我现在就回去,待我养好伤,我边来找你。”
秦非夜看着叶挽歌的眼神,柔软得一塌糊涂,眼底的欣喜几乎要溢出来了。
挽歌,你心疼我,便是心里还有我,
若不是心里还有我,又怎会在乎我的死活?
丫头,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
“快走快走。”叶挽歌此时此刻,不想在看到秦非夜了。
对着他那张脸,总是有些心跳加速,怦然心动的感觉……
妖孽,实在是妖孽。
秦非夜上前一步,十分得寸进尺的将叶挽歌揽入怀中,在怀中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发火的时候,他已经放开了她,转身离开。
离开之时,嘴角都是往上翘起的,开怀得不得了。
叶挽歌看着秦非夜离开时步履轻快,脚下生风的模样,不由的摇了摇头。
秦非夜……
或许,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和你生气的。
接下来的两三天,秦非夜每日还是会叫人送来膳食,每一餐都是精心准备,看得出来花了很多功夫。
但本人却是不敢出现在叶挽歌面前了,生怕叶挽歌要检查他伤口,若是伤势未痊愈,怕是她又会生气。
秦非夜除了送送吃的,还会送些有趣新鲜的小玩意,总之每日的花样都不同,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搜罗到的这些东西。
叶挽歌口嫌体正直的,皆是来者不拒的收下了,脸上的笑容可肉眼可见的增多,整个人似乎都轻快了不少。
叶景明看在眼里,十分的欣慰。
当然,叶老夫人之事叶挽歌在第二日便同他说了。
当下他只应了叶挽歌一声知道了,什么也没做,在整整一夜的不眠之后,再次推开房门时,他便下了一定命令。
从即日起,断了静安院的一概供应和撤回了所有下人。
静安院,便是老太太的如今的居所。
现如今,整个静安院,除了叶老太太,便只有一个林琳嬷嬷伺候着,那是叶白氏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老嬷嬷了,她的去留,永宁侯府便也管不着。
叶景明这番举动,颇有些让叶白氏自生自灭的意思。
府邸上下议论纷纷,但是无一人敢当着叶景明和叶挽歌两个主子的面讨论,众所周知,这父女两,已经许久都不曾给叶老太太请过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