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格林德沃

一堂平平无奇的变形课过去,许久没被人找麻烦的海默甚至略感无趣。

在没去中国之前,海默一直抱有极大的侥幸心理,幻想他可以平稳度过此生,在和韦伯开的酒吧里时不时调戏一下美女。

但,家族,外星人,伏地魔,这一系列的不速之客就像悬在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让人寝食难安。

斯内普已经老了,虽然自己经常在背地里叫他老蝙蝠,但是实在不忍心这个满是悲怆的男人再次出现在战场上。

那么,自己只能提前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了,即使成为所谓的黑魔王也在所不惜。

校长室。

邓布利多难得地没有坐在桌前吃着糖果,而是深情肃穆地站在画像前,仿佛在跟前几任校长讨论着很严肃的事情。

“海默,好久不见,在中国的学习还好吗?”

海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椅子嘎吱作响。

“除了什么都没学会之外,其余一切都好。”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从空气中取了一杯红茶推到海默面前,开始询问海默的来意。

“我是来学习厉火咒的。”海默仅仅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半月形的眼镜反着光,海默并未看到邓布利多抽搐了一下的眼睛,想不到这个小巫师已经到这一步了。

“为什么想要学厉火咒呢?想要杀死某个人?”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海默坚定地说了句指代不明的话。

“外星人?还是伏地魔?”

“都有。”海默呓语着。

“好吧,只要你不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至于厉火咒,你可以去向另一个人学习。”

邓布利多把纽蒙迦德的地址给了海默,便端茶送客。

在海默走出大门后,墙上的布莱克校长说了一句,“邓布利多,他会变成新的黑魔王。”

“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学生。”

“汤姆也是你的学生。”布莱克回了一句就不再说话。

邓布利多沉默地站在墙边,呆呆看着冥想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纽蒙迦德。

这是一座位于奥地利境内的远离人烟的监狱,监狱中关押着上一任的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

或许不应该这么说,这其实是一座城堡,城堡的高高的塔楼上住着流亡的君主,那个邓布利多年轻时的挚友,爱人,血盟对象。

这座城堡禁止幻影移形,海默只能在很远的地方就停下魔法御剑赶往。

这称得上是一座魔法界的全自动堡垒,早已无人看守的荒废城堡依旧自主地运转着防御魔法,曾经伟大的黑魔王蜷缩在高楼的硬板床上,衣衫褴褛,身体瘦弱。

城堡的大门上方刻着那句广为流传的话语,“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海默拿出邓布利多给的通行证件,城堡大门在嘎吱声中逐渐洞开。

海默步行进入城堡,无人照料的庭院只记株剩下干枯的植株,贫瘠的土地,发黑的院墙。

几只乌鸦停在干涸的喷泉池边凄厉地叫着。

海默沿着城堡破旧的楼梯往塔楼走去,走廊破碎的窗户带着一种支离的美感。

坐在床上发呆的老头衣衫褴褛,许久未曾打理的白发凌乱地披散着,直到海默走到面前才仿佛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这个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并不担心有人来取他的性。

,他只希望能再看见那个男人一次。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邓布利多。”海默打量着眼前的老头,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

“你是谁?又想从我这个将死之人身上得到什么吗?”

格林德沃满不在乎地笑着,一头披散的白发让他愈发显得神经质。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格林德沃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你已经老得拿不动魔杖了。”海默叹息地摇了摇头。

“小子,你到底是谁?”愈发不耐烦的格林德沃从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问道。

“我只是邓布利多的一个学生。”

“好了,不要问了,先让我给你打理一下吧。”海默从袋子里拿出了剪刀了剃刀,把镜子支在了对面的墙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格林德沃看着眼前的阵仗有些烦躁,恍惚地看着镜子里邋遢的自己。

海默趁老头恍惚的时候开始给他打理起来。

随着镜子里的自己杂乱而长的白发一缕缕掉落,剃刀在自己脸上慢悠悠地滑动,格林德沃看着自己一步步变成了那个记忆中熟悉的自己。

阳光轻柔地照进了塔楼,地上白色的发丝和胡须熠熠生辉,身后的少年表情专注而柔和……

“好了,先来洗个澡吧。”海默从兜里掏出两个澡盆,用清水如泉灌满了它们。

把洗漱用品放在旁边,海默轻轻退出了房间。

格林德沃看着床上摆着的那一套长款的高领风衣和高筒的皮鞋沉默无语。

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在海默进入这座城堡之后,城堡内的防御魔法阵就被他几剑就砸废了。

欧洲魔法界的人总是善忘且习惯自我欺骗。这个被邓布利多击败关押的黑魔王早已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这个可怜的老头在世上存在的证据恐怕早已只剩下未被烧毁的几页材料和未曾遗忘的几个人了。

这个没有人看守的孤零零的城堡是那么冷清而陈旧,其中的格林德沃忍受着和被流放海岛的拿破仑皇帝一样的孤独。

几年后伏地魔就会来到这个地方,折磨并杀死这个可怜的老头子,那把备受诅咒的死亡圣器带走了这个老头的生命。

海默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卑劣的小人就该送往墓地而不是舞台中央。

好半晌,格林德沃终于洗漱完毕,走出门的他就像回归的君王在巡视领地……

整齐的白发,整齐的胡须,整齐的衣着打扮,那个男人又回来了,却只带来了虚弱的身体,不再锐利的眼神,甚至是早已流亡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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