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凉州监牢2

刘凡皱眉向旁边的校尉看了一眼,问道,“你们用刑了?”

“大人,这是牢中的规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一般俘虏刚进到这里,都嚣张的很,根本不服管,上过几次刑罚后,也就服贴下来了。”

“噢,审出点什么了没有?”

“大人,这些人都硬气的很,都混口胡说什么从来没滥杀过一个好人,我就不相信,那有干了十几年土匪,手上没有几条被滥杀的人命的?”

“不过,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几次审讯,审出来这些人之中竟然还有一个大家伙,好像是洪池岭土匪的大头目,被我单独关押在里面重刑犯区。”

旁边谢豪立即说道,“你就扯吧,谁不知道洪池岭土匪的大头目是仇麻子,你还能审出来另外一个大头目?”

“我也有点疑惑,不过他们都说这人才是大头目,而仇麻子是二头目,我一时也不能确定他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绝对是个头目,心性沉稳的很,即使立即砍头好像在他眼中也没什么了不起。”

“噢,那我们先去会会你说的这个土匪头目。”刘凡随口说道。

长长的廊道尽头又是一道坚固的铁门,等值守的士兵打开门,刘凡看到里面的每间牢室比外面小了许多,但却都是单人单间。

一旁的校尉解释道,“这里面关押的大多都是经过几次审讯后认为比较重要的人犯,除了洪池岭的这名头目外,其余都是契丹人的百夫长甚至千夫长之类。”

这时值守的士兵已经打开了左边第一间牢房,室内一堆柴草上面朝里躺着一个彪形大汉,在冰冷潮湿的牢房内此人上身也仅穿着一件内衣,混身布满了一条条血肉模糊的鞭痕,与看不清颜色的内衣粘连在一起,而身上更是套上了沉重的枷锁。

刘凡微微皱了皱眉,向校尉说道,“拿几把凳子过来。”

等士兵拿来凳子,刘凡让士兵将犯人扶坐在凳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手里摆弄着一只玉佩,说道,“谢旅,你和文书过去在值守室内开始审讯吧,我和大伟先问问这个人,记住不要用刑。”

说着用眼睛扫了一下校尉和几个值守的士兵,续道,“也包括你们,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私自用了刑,那就不用在这儿干下去了,特别是妇孺老幼,你们可听清楚了?”

校尉和几个士兵立刻诚惶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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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地说道,“听清楚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另外,将这些犯人进狱时穿在身上的冬衣都要如实还给人家,不要下次过来时让我再看到大冬天还只穿着一件单衣……”

“好的将军,我们马上去办!”

等两人说完话,谢豪已经从刘凡手里拿过玉佩仔细看了起来,但转眼间就立即说道,“刘都尉,没想到你也喜欢玉,我还以为你拿了什么好东西,说实话,你这玉佩质地可真不咋的,我手里有几支上好的玉镯,另外,前几天我已经在贺家金器店里给您的几个妹妹每人打了一幅首饰,等首饰打好了一起给你送过去。”

“老谢,别搞那些没名堂的事,这玉佩是我的一个要好的朋友昨天硬塞给我的,我根本不懂玉,只是那位朋友说,玉有灵性,越把玩越润,才没事拿在手里摸摸。”

“噢,刘都尉,说起玉这东西,不是我吹牛,我谢大胡子可是这凉州城里的行家里手,回头你闲了哪天和大伟一起到我家坐坐,我那儿很有几件能拿出手的玉器,我们一起喝酒赏玉,唯一的小小要求是都尉大人能拿上一坛你酿的那种高纯度酒就更完美了,这两天军内把你那种酒都传神了。”说着禁不住咂了咂嘴。

刘凡瞥了一眼耿大伟说道,“噢,有那么夸张?不过,这中间大伟哥的功劳不小吧?”

“那能呢,主要还是王凯都尉的功劳,我的功劳与王将军相比连一成也不到。不过,凡子,你那儿还有几坛酒?我已经准备好了礼物,也和王将军说好了找个好日子一起过去拜见干娘,但你也不能太小气,要多拿几坛酒,我们一起把拜见干娘的礼节弄的热热闹闹。”

刘凡哭笑不得地说道,“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谢豪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说道,“”刘都尉,那我们可说好了,回头一定去我家喝酒赏玉!”

还没等刘凡说话,耿大伟已经替刘凡说道,“谢旅,没问题,到时候我们准时到。”

刘凡听了两人的对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已经走出牢门的谢豪回过头来对着目瞪口呆的校尉和几个士兵说道,“你们还不赶快给我出来,难道还要和刘督尉一起审讯吗?”

校尉和几个士兵听到谢豪的话,如梦方醒,立即低着头走了个干干净净,刘凡心里笑道,“不错,这姓谢的在察言观色方面还真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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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牢房里只剩下刘凡和耿大伟两人,刘凡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玉佩,一边低声问道,“这位老板,我们似乎见过面吧?”

其实从士兵将自己扶起来坐在凳子上时,仇雷已经注意到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立即想起来上个月自己和小弟在客栈时曾经招待过当时一幅客商打扮的这人,听刚才那个姓谢的旅长称呼,这人应该是神策军的司马都尉,正是此次西北行营指派剿灭自己的主帅,他立即悔恨自己的懵懂无知,对手的主帅乔装打扮来探听消息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这样如果都不失败那真是没天理了。

而更让他惊奇的是这人手里拿的那块玉佩,那可是老娘留下来的唯一东西,爹娘死后他一直将那块玉佩戴在身上,直到妹妹结婚时才将这东西交给她保管。

按理说,这块东西怎么也不会流落到外人手里,就是妹妹遇难也不可能,因为他知道自妹妹去了怡红院后她就将这东西珍藏了起来,不想在烟花之地再将娘亲的东西戴在身上,除非官府将怡红院也抄了,那更不可能,怡红院的大老板根本不是他们兄妹,而且就是真的将怡红院抄了,这人也不会拿这样一块不值钱的玉佩来显摆,因为怡红院中好东西多了去了。

所以说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合乎逻辑的解释,那就是妹妹托此人之手通过这块自家兄妹心中最珍贵的玉佩向自己暗示什么,何况此人已经说了玉是自己一个要好的朋友送的更能证明这一推断,具体暗示的内容则傻子也能猜到,“妹妹在想办法营救自己,另外此人可相信。”

他立即对自己分析出的这种最可能的结果感到哭笑不得,世事真是难以预料,是这人亲手将自己送进了监牢,而妹妹却反过来又托此人来营救自己,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

虽然心里对分析的情况吃惊不小,但十几年的土匪头目也使自己养成了一幅喜怒不形于色的涵养功夫,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时听了刘凡的问话,口气平静地说道,“不错,我们在客栈里见过,恕在下眼拙,竟然没认出您就是行营指派的负责攻取洪池岭的主帅——神策军司马都尉,幸亏当时招待的尚算周到。”

刘凡哈哈大笑道,“彼此彼此,当时我们都没能窥出对方的真实身份,至于当时的招待我也认为确实不错,那盘黄焖羊肉,至今想起来都感觉口有余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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