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秀后怕的抬头看了看,这一看眼睛也睁大了起来,直接认出了刚才射箭的人是墨玄珲。
墨玄珲不是应该在养伤吗!
这是江明秀的第一反应,江明秀舔了舔唇,开始疑心病又脑补了起来。
墨玄珲身为东华的战神炎王,实力远在任驰言之上,而他先前得到的情报是墨玄珲还在伤中不知生死。
可此刻这人竟然出现在了城楼上,还真的有恃无恐,是不是就代表着城里面还有大军?
江明秀担心墨玄珲有诡计对付自己,余光又瞥见还一直盯着自己的北帝将士们,当即害怕北帝会反打自己,衡量过后,终是选择退兵。
江明秀灰溜溜的退兵,与之前王怀远主动撤兵,二者顿时行成了对比。
王怀远心中是越发的看不上江明秀,觉得方才江明秀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行为。
方才江明秀从马上掉下来时露出的惊恐神色,他可没有错过,这种懦夫真不知道南苑帝是怎么派来的。
而任驰言又被几个将士带回了城内,此刻正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色苍白,这模样一看便知这段时间内怕也是不能动武了。
墨玄珲在两国退兵离开时,就也下了城楼,离开之际,他清晰的看到慕朝烟看了他一眼。
卢迪在任驰言被进来时率先下了城楼,此刻她手中拿着几根银针,在任驰言身上的穴位扎了上去。
同时将他受的仔伤,仔细的撒上了上等的药粉,随后拿了干净的纱布包扎着。
处理好这一切,光是给任驰言擦着受伤地方流出的血,就已经染红了一盆水。
“你们务必看好任将军,每隔一时辰便摸摸他额头是否发热,若是有此等异象,及时来报。”话罢,卢迪离开去找轻尘了。
卢迪来到墨玄珲所在的房间时,就看到墨玄珲的嘴唇都没有了血色,放在桌上的手,更是已经克制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见状卢迪连忙大喊着轻尘。
轻尘方才一直站在院子里生着闷气,自然他是不敢生墨玄珲的气,但可以以此来生自己的气。
听到卢迪惊慌的喊他时,轻尘直接跑了进去。
一看墨玄珲这模样,轻尘就知道墨玄珲肯定是伤口崩开。
果不其然,给墨玄珲脱下上衣后,那胸口从肩头一直到腰腹的伤痕已经裂开,鲜血正不断的涌出。
若是没有今日射箭一事,墨玄珲再养个月把时候,就已经能完全恢复。
可就是因为这么一遭,之前细心保护的伤口,算是前功尽弃。
“王爷日后能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些?您就说说您这伤口都裂开过多少次了?便是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轻尘为医者,在他这里最重要的是将病人治好,可墨玄珲这种有身份的病人,向来都是不听话的那种。
轻尘心中急的要死,可手中清理血迹的手一刻不曾停歇过,反而怕感染了墨玄珲的伤口,手中都涂满了防止感染的膏药。
在这种时候,轻尘便开始怀念以前墨玄珲受伤但有慕朝烟制住的时候,若是慕朝烟如今也在这里,墨玄珲定然不敢做那些于自己伤口恢复不利的事。
一炷香后,轻尘将绷带打了结,才拿了干净的衣裳给墨玄珲换。
等墨玄珲再出来时,轻尘又叹了口气:“您今日这一箭射出去,怕是自爆了身份,也不知到时候是福还是难。”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墨玄珲没有太多表情,面色也因为方才流了很多血,而显得苍白了些。
不过他清楚轻尘一直唠叨是为自己好,所以也并未在意轻尘的语气。
回到南苑驻扎地的江明秀可谓是心神不宁,一直想着墨玄珲的事,且他的确被墨玄珲射出的那一箭吓得不轻。
到了晚上,江明秀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可当她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还是墨玄珲的那一箭。
无奈之下,江明秀来到了慕朝烟这里,要去了几颗安神丸。
慕朝烟给完安神丸后一直坐在桌前没有离开,她非常了解墨玄珲,今日墨玄珲射出的剪几乎是整根抹入了马中。
看那程度只怕是墨玄珲用了极大的力气,且想来墨玄珲之前受伤,也不知道这一箭有没有让他再度受伤,不过她没想那么严重。
到了第二天,王怀远便到了江明秀的营帐里,看着江明秀的眼神不屑极了。
“江统领昨日突然趁乱进攻是什么意思?”王怀远昨天回来之后一直不满这件事,所以一大早就来质问江明秀了。
他回去后仔细想了想,要是当时没有那人的一箭,任驰言一定死在了江明秀手中,而他们又是两国联盟对付东华。
东华将军死在了南苑统领手中都事一旦传开,对南苑极为有利,而北帝王听了后只会谴责他们。
这么一来,便可以知道江明秀当时是多么心机了。
江明秀昨天夜里吃了两颗安神丸,可眼底却还是略带青黑,不难看出一夜未休息好。
而事实上昨天慕朝烟给的药丸,是披了安神丸名字的癔症丸。
顾名思义便就是服用过后,能导致服用者思绪错乱,越害怕的事越浮现在眼前。
江明秀看着一脸不满的王怀远,随后淡然道:“你们北帝之前不是怀疑我们南苑与东华早有勾结吗?昨日那只是为了自证清白罢了,本统领也是想以此来证明南北两国盟约依旧牢固,只是本统领也是好奇的紧,王统领这么寄东西做什么?若是本统领将任驰言杀了,东华损失一大将的前提下,我们不是更应该高兴吗?”
听着江明秀这话,王怀远是直接憋的说不出反驳的话,心中则是更加不喜口舌如簧的江明秀。
司启明一直站在边上充当透明人,可听着江明秀这么质问王怀远时,也立马站了出来护人:“江统领莫要多想,我们统领昨日与任驰言一战,想要亲自拿下他的人头,江统领莫要因为这个,伤了我们之间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