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对在门口站岗的缅甸人说道:
“达马先生在吗?我们是周氏珠宝的,已经约好了。”
那个缅甸人看了一下时间,用不大标准的普通话:“周先生,请进。”
仓库里面大约80多平方,仓库进来这边是入口,在最里面的另外一头也有铁门,目前是关着。
仅仅依靠几盏25瓦的白炽灯照明,整个仓库显得格外昏暗。
仓库里面已经有一拨6个人,打着强光手电在挑选毛料。
在他们旁边的推车上,已经堆放着一些毛料。
在他们一旁不远处,站着1个缅甸人,个子不高气势很足,显然是带头人。
在仓库的两个对角上,还有2个缅甸年轻人在看着场内各个人的动作,防止有人偷毛料,毕竟很多毛料都才拳头大小。
前面的6个人分成两拨,聚在一起看毛料,轻声低语商量。
站立一旁的那位缅甸人就是达马老板,见到周总一行人进来,向另外两个看场的缅甸人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就快步向周总走来。
黄荣轩跟在周总身旁,跟那位缅甸老板达马打了一个招呼。
林正阳缀在后面不紧不慢的打量着整个仓库。
昏暗的灯光看起来混混沉沉,看着所有的石头显得偏黄色,地上铺满了各种大小的石头,中间只留着一米多宽的走道。
靠近出口这边的毛料,一眼看去,跟普通的鹅卵石没有任何区别,小的不过拳头大小,最大的也不过足球大小,按着毛料大小排列,占了四分之一的地盘。
再进去一点,毛料比前面的大一点,毛料上面有些类似文字的刻痕或者说是动物的抓痕,有些痕迹里面有一些玉质的反光,这些区域毛料摆放的并不紧密,占了一半的区域。
最里面的位置,放着十来块已经对半切开的毛料,大小各异,远远望去都能看到明显的玉质反光。
这些所有的毛料,有不少位置已经空了出来,只留下石头堆放过的印迹,应该是已经卖出去了。
黄哥回头过来跟林正阳说道:“小林,你先随便看看,他们前面那一批已经快好了。等他们看好了,周总正在和达马老板,让他拿出一些新货来,还会补一批货。
缅甸人真是越来太狡猾了,买最里面的大开窗的好料子,要搭配一些前面的料子。”
“黄哥这些毛料什么价格?”
“最外面的那些豆腐料论个卖,按大小100到800不等,中间开了小窗的这些1千到5万吧,看表现和大小。最后那一排半赌料都是有标价,5万起步,最贵的那个标价100万。”
“最贵的才100万?不是说都有几千万上亿的吗?”
“呵呵,表现更好的,都拿公盘上面去拍卖了。哪里有天天几十、上百万的赌料,天天拿着几套房来切,谁受得了?”
说的也对,翡翠市场毕竟还是以原料交易为主,不是专门的赌场。
“黄哥,这些毛料会不会有假货?”
“达马的口碑还挺好的,在这边3、4年了。
一年都会来好几回,没听说过他会对毛料作假的。
不过他的东西也贵,那些豆腐料都要卖几百一个,基本都是给他送钱。”
说话的时候,上一批的6个人已经用推车推着买来的毛料,付款后从刚才锁着的铁门出去了。
这时周总过来跟黄荣轩说:
“黄生,达马答应马上补充一批新货进来,我让顾师傅先看新货,这里其他的你们都可以先看看。”
这也是应该的,周总带黄荣轩进来已经是人情,要求新货优先是理所当然的。
其他已经被人挑选过的,大家都可以看,各凭本事。
黄荣轩和林正阳先走到最里面,先看半赌的毛料。
这个场面跟林正阳想象中的有很大出入。
这些所谓的半赌料,就是整个石头对半切开,有的甚至多次对半切,也就是一块翡翠原石,有1到2面都被切开了,有点出翡翠的迹象。
林正阳拿出强光手电筒,先去看了那个标价百万的那块毛料王,饶有兴致的打光观察。
这块百万毛料,标称有300公斤,一面已经被切开半米见方的切面,中间有一条绿色的飘带,旁边间隔着白白的石质,林正阳都有点不确定那个白白的是不是玉质。
于是就问同在一起观察的顾师傅:
“顾师傅,这个白白是什么?这个毛料为什么能标100万?”
“那个就是絮,飘蓝在中间,下面还有两条絮,水头也不是太好,这个料子赌性有点大。50万还可以赌一赌。”
顾师傅简单介绍一下,就转身去看其他料子了。
林正阳继续看着这个最贵的毛料,心里暗暗吐槽顾师傅:有点高冷啊。
不过人家又不欠你呢。
现在是人家正式的工作状态,高冷也是正常的。
黄荣轩在一旁看见,虽然他不是专业的玉石师傅,不过对这种开了窗口的毛料,他也能点评一二:
“小林,那个絮就是玉里面的杂质,这么宽的絮都是废料,絮越大这块料子的风险也越大。”
“懂了,那是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块料子是不是就是看这个絮往里面的大小,如果絮越来越大,那肯定亏了,要是进去就没了,又有翡翠出啦,那就是大涨,是这个意思吗?”
林正阳问出了一个赌石圈小白最常问的问题。
“没错,按这个毛料的表现,水头一般,色也不太好,墨绿不是阳绿。
按这个切面平平的进去,只要絮的大小不变都是亏,变大就是血亏。
顾师傅说得对,5、60还能赌一赌,100风险太高。”
“黄哥,那他可以砍价吗?”
“达马的货,他是不让还价的,这块石头他是放在这里当噱头的。你看其他毛料的标价最高才5、60万,这块一下子跳到100万。”
“黄哥,如果这个毛料,絮只有表面薄薄的一层,那能涨几倍?”
“几倍?如果按你说的,这么大的料子,起码涨20倍。走吧,再去看看其他的。”
刚刚进入赌石圈的年轻人总是想着自己有好运气。
黄荣轩不以为然的拍拍林正阳的肩膀,笑着去看下一块毛料。
翡翠原石的价格计算非常复杂,不过简化下来可以归结为翡翠料子越大越好,绿色越多越好,越通透越好。
但是在不同时期,大家对颜色和种水的优先级也不一样。比如,著名的翡翠白菜
林正阳绕着毛料瞄了几眼,手指在切面上仔仔细细的摸了摸。
【元元,刚才你也听到了黄哥的解说。这块毛料你怎么看?】
【少爷,我躺着看啊。】
【ok,懂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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