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抵达开封

第三百二十五章:抵达开封

到达开封已是下午酉时。

白玉汤抬头看向君子堂大院里错落有致的高耸房屋君子堂建立在开封以北的一片湖水旁边,而与这座湖泊隔岸相望的另外一头所见到的一座豪华的府邸,便是开封展家。

君子堂和展家这一代被老百姓戏称为“双塔”,而君子堂内部的构造与寻常大户人家相比来讲更像是一个避暑山庄的建筑风格。

白玉汤跟随展楚一行人走进其中,目光所及之处一共有三座带着飞檐的屋子,其设计气派之余,也很有考究。

三座高楼是三个点,如果将这三个点连在一起,便正好能在院落之中形成了一面朝外扇形,最中间的高楼是一座大理石垒成的高楼,足有六层之高,前五层的窗户都非常狭促,而顶端第六层则是一座庭院。

石楼的左右两旁相隔七八丈的两座楼屋则稍矮了一些,约莫四层高,只是寻常的砖瓦墙壁的普通房屋

脚下是养着数十条锦鲤的一片池塘,池塘被一座拱桥分开,拱桥连接前庭与后屋,桥的两侧每隔一丈就悬挂着一面旗帜,

旗帜之上都是强劲有力的书法文字,白玉汤稍稍一扫,这些旗帜应该是专门找书法大家定制的,上面写的都是唐宋朝的名篇诗句,且主题大多都是赞扬歌颂高洁品格与性情的内容。

君子堂一行人从前庭缓步朝后院走去,

展楚摇着扇子走在最前方,时不时将君子堂里的一些建筑典故告诉白玉汤,等一路穿过拱桥抵达后院一个半开式的竹亭以后,身边只剩下了一位随从,和在头前带路的展楚了。

竹亭很大,三个角都放着竖直的铜炉,炉子里放着上好的熏香,三支熏香同时被点燃冒着袅袅青烟。

亭子里有一面完全敞开面朝着庭院里的池塘,池塘水与外面的大湖里是连通的,所以一直在流淌,各种各样的锦鲤鱼随水而下。

白玉汤在展楚的指引下走到竹亭的正中央,面前放着一只竹案。

“白兄,坐!”

展楚抬手以礼相待,白玉汤微微拱手,两人相对坐下。

“白兄娘亲的事情,我在回开封之前就已经传书让手下的门徒去查了,在开封,君子堂的情报网如果说第二,便无人敢应第一。”

说话间两个青衣女子走上前来,为白玉汤和展楚倒上香茗,展楚端起茶杯,用茶盖轻轻拨开茶叶:“上好的明前龙井茶,如果不是贵客,我都舍不得拿出来喝,白兄尝尝?”

白玉汤学着对方的姿势也抿了一口茶水:“茶是好茶,不过我是个大老粗,三文钱一斤的茶叶沫子和几百两银子的上好茶叶,我都不太能分的出来。”

放下茶杯,白玉汤咽下茶水:“展兄说已经托人在查,只是不知道我娘的事情有没有查到什么眉目?”

展楚招手唤来身边的随从:“温金,我让你们去查的那些事情有进展了吗?”

这位叫温金的随从年轻也不大,面目青秀,看上去大概也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只是眉头好像天生拧在一起一样,整个人显得非常严肃硬朗。

当然,他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口气同样有些硬邦邦的,显得不近人情。

“是,堂主!根据我们初步的调查,白翠萍是在七天前被官府抓捕归案,案发地点在通许县一家名为红袖招的青楼,

根据相关人士证明,当时白翠萍是以男性的身份进入了红袖招,然后赠予这家青楼的老鸨上百两银子,点名要单独包下一位叫玲珑的花魁,

根据调查这位花魁长相美艳动人,据说她擅长各种舞蹈,不过她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也为此,许多文人墨客都争先恐后的要与这位头牌花魁吟诗作对。”

温金说到一半,白玉汤皱起眉头忍不住打断道:“我娘女扮男装混入青楼,还点名要和那位叫玲珑的花魁花前月下,吟诗作对?我娘她闯荡江湖多年,杀人越货她可能拿手,吟诗作对……我娘一辈子也没学过这些啊。”

面对白玉汤的疑惑,温金面无表情,语气不带一丝波动道。

“根据我们调查到的情报,白翠萍尽管以银两贿赂老鸨,但是老鸨却表示无能为力,那位叫玲珑的姑娘脾气古怪,莫说是百两银子,就是百两黄金,只要她看不对眼,就绝不会与此人相见,所以……”

说到此粗,温金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

“所以当时白翠萍是以点穴的功夫威胁了那位老鸨,让对方强行把自己带去找那个花魁玲珑的。”

展楚微微颔首,继而问道:“那么所谓的凶杀案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且详细说说。”

“是,白翠萍在老鸨的带领下去和那位叫玲珑的姑娘所住的小苑相见,见到玲珑以后,白翠萍打发走了老鸨,两人独处一室,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丑时,一个醉鬼喝多了吵着闹着要去见玲珑,一边在红袖招撒酒疯,一边去跑到玲珑小苑,走到那个小苑的二楼时,隔着窗户见到越玲珑被白翠萍用匕首刺进身体,之后那醉鬼又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忽然从窗户外闯入屋子,再扛着生死未卜的越玲珑从窗户离开……”

白玉汤抬起手打断对方问道:“只有一个醉鬼看到了我娘杀人?这样的话,醉鬼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这人喝多了说出的话,谁知道能有几分真几分假?”

温金定定的看了一眼对方:“不止一个人,因为醉鬼到处撒泼,老鸨子和青楼的几个杂役都跟在他后面,怕他闹出什么不好的动静,结果他们都目睹了白翠萍杀人的全部过程。

而且,他们看到玲珑被匕首刺进胸膛以后,在第一时间就跑过长廊,进入越玲珑的屋子,在屋子的地板上还发现有十几具刚刚被杀的尸体,

那些尸体经过辨认,都是玲珑小苑的婢女和杂役。之后红袖招的人报了官,白翠萍被官府当场抓获归案,并在当晚押送进入大牢。”

展楚一边听着,一边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白兄,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白玉汤没有开口,却默默点头,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展楚将嘴里的几片茶叶轻轻吐出,看了温金一眼,又把目光定格在白玉汤身上,提出疑问。

“令堂既然选择了杀人,她又为什么不跑呢?以她的轻功和身手,莫说从青楼里逃脱,就是从开封的官府里逃脱想来也绝非难事,可为什么要乖乖束手就擒呢?

谷篜/span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那个带走玲珑花魁的黑衣人是谁?”

白玉汤若有所思,并未开口说话,温金倒是继续补充了几句相关的情报:“根据对红袖招当事人的询问,案发时,白翠萍当时的举动是有些奇怪,被官府抓捕的时候她的脚步摇晃,身体也显得有些乏力,好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对她进行审讯,她似乎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

但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很肯定绝对是看到白翠萍用匕首杀了人,而且,也看到地上一地的尸体了,官府也就顺势将其捉拿归案。

至于那个带走玲珑的黑衣人,大部分认为是那位花魁的某个老相好,我们专程去通许县调查过,根据一些老百姓的传言,对那位黑衣人,我们有了新的情报。

似乎的确有一位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一直在暗中保护那个花魁,两人关系匪浅,

有时候有些不知好歹的嫖客要找玲珑的麻烦,都是那个高手出手摆平,甚至听说有一次,一个富豪家的纨绔子弟派人骚扰那位花魁,最后居然在臭水沟里找到了那个纨绔子弟的尸体,死相非常狰狞,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

只不过这一次那位高手晚到了一步,没能救下玲珑姑娘,所以只能将她带走,尝试救治。”

展楚捏着茶杯在手掌上转了几圈:“武林高手吗?我倒真是糊涂了,在开封待了这么久,居然从未调查过这个叫红袖招的青楼,

更不知道开封一个小小的花魁,居然会有武林高手在暗地里保护她……”

温金听出了展楚语气里的一丝责备,立刻垂下脑袋,毕恭毕敬道。

“请堂主恕罪,这的确是我们的失职……”

他们是君子堂里专程负责情报搜集的,尽管一个青楼女子不值当引起太多注意,但是以展楚的要求来说,他不希望君子堂的情报系统出现任何一丝遗漏。

展楚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不怪你们,是我的疏忽,不过接下来,你们尽可能去调查到底有什么不明身份的武林高手在开封盘踞,做到没有遗漏。”

“是!”

展楚和白玉汤没再继续提出疑惑,温金垂眉低眼继续按照自己手持上的记载汇报情况。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注意,就在昨天,一些疑似是葵花派的人已经秘密的进入了开封,我们派出了一些人对这些疑似为葵花派的人进行监视。

不过目前他们尚未有什么明确的动作,似乎行动也都是分散开的,且似乎都非常正常,很少出现扎堆的现象谋划什么的现象。”

展楚听到葵花派三个字立刻皱起了眉头,白玉汤也神色有了一些变化,两人对视一眼,前者沉吟片刻道:“你觉得你娘身上的事情和葵花派此番来开封,是不是为了在你身上下什么功夫?”

白玉汤摇头:“我还不好定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对应龙剑肯定不会轻易放手的,而且,我想葵花派肯定已经知道我和你们君子堂目前达成了合作。

如果你们君子堂回到开封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他们自然而然就会猜到,我也出现在开封了。”

“嘿。”展楚兀自笑了一声:“要不你把应龙剑放在君子堂,让我来替你保管,这样更加安全。”

听到这个提议,盗圣抬起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展楚,后者讪讪一笑:“好吧,当我没有说就是了。”

白玉汤心中腹诽:“给你保管,莫说我把剑放在你们这里,我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底牌问题。

葵花派了是地下组织,除了暗杀和赌博,在偷盗技术上才是最顶尖的水准,几乎已经做到了偷拿搂抱扛,五位一体。

应龙剑放在君子堂里,就算你埋到地底下去,也跟拱手送人没有区别。而我是有系统储物栏的,把东西放在系统空间里,只要我不想把剑拿出来,葵花派的人就算杀了我,剑也照样得不到。”

白玉汤虽然心中清明应龙剑绝对不能给展楚保管,但话语上还是很柔和。

“展堂主不要误会,想来你也知道,剑法是我对敌的一环,应龙剑是一口神兵,他已经多次帮我在绝处逢生了,所以……”

展楚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伸了个懒腰道:“不用放在心上,我也只是顺嘴一说而已,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白玉汤思索片刻回答道:“最好就是能去牢里和我娘见一面,对这个奇怪的凶杀案子,我还是有很多疑惑的地方需要问她。不知道展兄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安排一下……”

说到最后一句话,盗圣有些心虚,他刚刚明晃晃的拒绝了对方的好意,现在又倒过来求人办事,实在有些尴尬。

展楚没有立刻答应对方的请求,而是从坐垫上站起身子,神色平静的看向眼前的池塘,

池塘之上每隔几尺有一根石柱,柱子的尾端安插在水底,而前段则呈现出花瓣状。

展楚盯着那些石柱出神。

“没有问题,我可以给白兄安排去一趟开封府的大佬,但是白兄既然拒绝了我来保管应龙剑的要求,总得在另外一方面满足我的要求吧。”

白玉汤微微皱眉,但还是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展兄请说……”

展楚回过头看了过来,眼神由平静淡然变得炽烈起来:“在开封的时候我就听闻盗圣的大名,又在文峰城与白兄联手御敌之时,见识到了白兄的武功,一直想和白兄切磋一二,这一次机会难得。

今日如果不圆了这个心愿,之后君子堂的事务堆积如山,要是再想和白兄切磋武艺,恐怕遥遥无期了,希望白兄能够成全。”

白玉汤感受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战火,他其实并没有这个心情,但在人家的主场,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只好淡笑道。

“展兄想怎么切磋。”

展楚抬起右手指向池塘里的石头柱子:“我们以这方池塘为比武台,只比拳脚和轻功,谁能把对方逼出池塘的范围,谁就赢。如何?”

白玉汤听罢也站起身,在气海之中暗暗鼓荡起真气,扭了扭肩膀:“好,一切任凭展兄做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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