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咏思:……
……
第二日,天玄正殿。
殿门大开,初升的日光倾泻下来,撞在光可鉴人的琉璃方砖上,映出一室煌煌。殿内极为高阔,八根巨大的白玉柱石上细刻着精致的浮雕,分列大殿两侧。尽头放着五张高座,以小案相隔,案上放着茶盏,茶烟袅袅,静谧祥和。
主座空悬,两旁坐了两男一女。
那女子身着红衣,姿容明艳。她放下手中名单,道:“这届弟子尚可,有十一人入选。”
旁边一黄衣男子矮矮胖胖,笑起来看起来像个弥勒佛,点头附和道:“不错不错,有五人都被分到了内门。”
对面的男子着青衫,身材高瘦,面容清癯,便如一竿修竹。他双目微阖,不满地摇头:“非也非也,修为最好的也才练气十层,居然还有练气一层的内门弟子,真是岂有此理。”
红衣女子狭长的凤目睨了他一眼:“这么说,你是一个都看不上了?待会儿若有好苗子,你可不要跟我争。”
青衫男子依旧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道:“非也非也,修为不高不代表资质不行,倘若有合眼缘的,收为亲传慢慢调.教亦无不可。”
红羽女子额角微跳,猛然一拍桌子,怒道:“严时渊!你非要跟我过不* 去是不是!”
被称作严时渊的男子还要再摇头“非也非也”,被“弥勒佛”笑眯眯地拦住了:“哎呀,怎么你俩一见面就吵。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吵的,天玄弟子三年一届,这么多人还不够挑的?”
此三人便是天玄宗三位长老。
天玄除了掌门之外,下设四位长老分管宗门事务。红衣女子名唤云荼,以剑入道,战力非凡,掌天玄宗的刑罚戒律;严时渊博学多闻,常驻问道台,指点弟子们修行事宜;“弥勒佛”叫余燃,擅炼丹符箓阵法,天玄山上大小阵法都是他所设。
另有一名长老,晏离,什么都不管,四处云游去了。
这边吵吵闹闹,余燃一抬头,惊呼一声:“哎哟,玄尘!你怎么过来了,来来,这边坐。”
云荼闻声抬头,便见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逆光站在殿门口,漫天霞光披在身后,脸却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云荼蓦然一惊,玄尘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竟没发觉。
林玄尘一步步走进来,渐渐显露出纤尘不染的白衣,俊美出尘的五官,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躬身一一给三位长老见礼。
那种陌生怪异的感觉才褪去,站在三人面前的仍是熟悉的林玄尘。
林玄尘从未参与过新弟子的入门仪式,怎么这次突然过来了?
云荼心中暗暗纳罕。
过来便过来了,倒也不是什么事,云荼便也没问。
林玄尘不肯落座,站在三人下首。
严时渊问:“玄尘,你最近修炼如何?”
余燃在一旁狂使眼色。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严时渊:“你眼睛怎么了?”
余燃:……
林玄尘垂首答道:“劳长老费心,暂时仍未有进展。”
余燃笑呵呵道:“这个也急不得。你放心,我们三个都会替你想办法的。”
严时渊叹了口气:“若能找到火脉之体,与你同修,当能解你寒症。”
林玄尘听到“火脉之体”四字,神色微动。
云荼坐在林玄尘对面,看得清楚,问道:“怎么?你有什么发现?”
昨夜短暂的舒缓之感一闪而过,林玄尘不动声色,缓缓摇了摇头。
余燃道:“火脉之体得天独厚,比之天灵根更为稀有难得,哪儿是这么容易就发现的。还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其实也没有什么办法。
林玄尘的寒症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要有办法早就用了。掌门师兄现在就这么一个亲传徒弟,宝贝得紧,结果他刚去闭关没多久,林玄尘修炼就出了问题,余燃三个却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
便在这时,钟声震荡,余韵悠长。
云荼站起身:“开始了。”
……
新入门的弟子换上了天玄统一的袍服,跟着周景胜来到正殿外的广场。
钟声徐徐敲响,有面色肃穆庄重的天玄弟子在广场上站了两列,留出一条走道,直通大殿前的巨大香炉前。几位内门管事带着杂役垂首候在一旁,以备差遣。另有一众弟子聚在广场外,像是在观礼,表情没有那么肃穆,偶有交谈也是静悄悄的,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
林清跟着向前走,偷眼往上一瞧,只见大殿前影影绰绰站了几个人,被香炉中弥漫起的水烟模糊了身影,看不真切。
他悄声问旁边的潘咏思:“你说掌门会在吗?”
潘咏思同样压低了嗓音回他:“我也不知道。”
林清挺希望掌门在的,说不定看他骨骼清奇,惊为天人,当场就收为亲传弟子,封他个首座大师兄当当。
因着潘咏思在,林清没找着机会戳《仙途》,不知道后续更新了没有,是不是这样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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