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而袁术又将陆浑也纳入到了他的地盘之中,这些地方相对来说,遭受董卓祸害比较轻,人口基本上没有被董卓掳入关内,所以状况尚可,而李傕郭汜现在也已经失去了对洛阳一带的实际控制力,使得洛阳一带的力量形成了真空。
而洛阳一带因为董卓的祸害,现如今人口凋敝,即便是土地肥沃,可是周边势力现在也都懒得争夺这块地盘,因为没有足够的人口,即便是拿下洛阳一带,也只能成为众矢之的,根本产出不了什么效益。
但是对于袁术来说,在他夺取汝南不得的情况下,还损失惨重,又想扩大地盘,所以只能暂时先朝这些地方发展,于是趁着大家都不关注这一带的机会,袁术便将这些地方逐步蚕食,纳入到了他的地盘之中。
李琛其实也知道袁术搞得这些小动作,只是初平三年期间,他的精力不在袁术身上,也就暂时没搭理他,只要袁术暂时先别来招惹他就行,于是袁术就这么偷偷摸摸的挖边边角角,偷偷的积攒实力。
当然作为李琛目前最主要的敌人,李琛当然也清楚袁术这一年来,一直都在积蓄力量,磨刀霍霍,但是李琛真的是很瞧不起袁术,虽然袁术又纠集了几万人马,但是就凭他的那些兵马,李琛还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当初平四年开春之后,汝南西部和南阳交界的一带,开始出现了大量南阳流民涌入到了汝南境内,在袁术的横征暴敛之下,南阳的百姓现如今日子真的过的是非常苦,本来南阳之前就遭到黄巾贼破坏十分严重,朱儁率军在南阳足足跟黄巾贼打了一年多,给南阳已经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朱儁在打下宛城奉旨退兵之后,南阳一带的黄巾贼并未彻底被镇服下去,一部分窜入到了汝南一带,一部分继续留在南阳境内为祸,后来一段时间南阳太守也未能彻底将境内的黄巾贼余孽讨平。
袁术来了南阳之后,接掌了南阳,倒是先把境内的黄巾贼余孽给收拾了一番,招降的招降,逐走的逐走,暂时安定了南阳,但是随后袁术就开始穷兵黩武,在南阳境内横征暴敛,顿时又让南阳人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特别是初平二年下半年袁术被李琛击败之后,赵云引兵直抵宛城城下,让袁术十分震怖,后来被逼的只能向李琛低头割地赔钱,才算是让李琛饶了他一回。
但是这件事对袁术刺激非常巨大,想想他是什么出身,从小就被人捧着,有一天却被逼的向一个寒门出身的人低头认错,还割地赔钱,这让袁术深以为耻,过后疯了一样的积攒实力,想要报仇雪恨。
而袁术又是豪门出身,根本不知道体恤民情,高高在上的他,根本不把百姓疾苦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他即便是在穷兵黩武的时候,也没忘了个人享乐,这一年下来,把南阳的百姓算是折腾苦了。
百姓一年到头,所获的粮食,几乎都被袁术夺走,以满足军用,老百姓苦熬过冬天,在春季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之中,再也熬不下去了,再熬下去就只能活活饿死了。
而距离他们不远的汝南境内,现如今在李琛的强力治理之下,贼患被逐步清除,吏治被整顿的也十分清廉,这一年之中,还出台了大量惠民的政策,赈济安抚汝南的饥民和流民,使得汝南各地的农业都又回到了正规。
去年秋收之后,汝南就再未听说过有人饿死的事情发生,不管是屯民还是普通的黔首百姓都有了余粮,能熬到下一年的夏收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汝南境内的局势更加安定了下来。
仅仅是一线之隔,南阳这边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辗转于沟壑之间,从冬日开始就连连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到了开春之后,不少南阳百姓为了求活,开始大批的抛弃了家园,拖家带口的到汝南境内逃难,亦或是跑到颍川境内逃难,希望能在豫州境内得到赈济,把他们也留在豫州,哪怕是当田奴,只要能吃饱肚子别饿死就行。
于是初平四年新年刚过,颍川和汝南西部的官吏,便纷纷给徐璆和陈硕上报,每日都有大批南阳的饥民涌入到他们的地界之上。
仅凭着这些县里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赈济这么多的饥民,短短十多天的时间,从南阳涌入到汝南和颍川境内的饥民数量,零零星星加在一起,就高达数万人之众。
南阳的百姓大量弃家出逃的消息,也传到了宛城的袁术耳中,袁术听闻之后又一次勃然大怒,在他的心目中,他能执掌南阳,是看得起这些南阳的庶民们,庶民们供养他是理所应当的,现如今他不就多收了点钱粮吗?这些庶民居然弃家出逃,跑到豫州去逃难。
这不是赤果果的打他的脸吗?他已经在李琛面前丢了大脸了,现在又有这么多南阳的庶民宁可当流民,也要逃离他的治下,而且还要逃到他的死敌李琛那里,这不是更让他丢脸吗?
于是袁术根本不想为什么这些南阳的百姓宁可放弃他们的家园也要逃离南阳,而是立即便暴怒了起来,下令派兵陈兵于南阳和豫州之间的交界处,拦截那些逃往李琛地盘的南阳人,谁若再敢逃往李琛的地盘,立杀无赦。
虽然他手下的谋士也劝袁术,这么做只能更凉了人心,去年和之前,他们确实对南阳的黔首百姓勒逼太过,以至于现如今南阳很多地方的百姓,过了年之后,家中就已经断粮了,多地都出现了饿死人的情况,所以百姓逃往豫州也是实属正常。
所以有的袁术手下谋士劝袁术,不要滥杀逃难的百姓,这样只能更加不得人心,还可能会引发袁术和李琛再次发生摩擦。
袁术根本不听,还怒斥这些劝阻他的手下属吏们,甚至还罢去了几个人的官职,剩下的一看袁术这么不听劝,而且还如此暴躁,于是只能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