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梅星然听完,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何辰洋‘啧’了一声:“爷爷奶奶,今天是个大喜日子,你们给孙子留点面子”
好歹这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这么揭自己老底的吗?
过分!
赵美玲没理他,还孜孜不倦地和梅星然道:“有什么可害羞的?丫头啊,我跟你说,奶奶楼上有一本珍藏的相册,全是他穿裙子、绑辫子的,晚点我拿给你看。”
“好啊。”
梅星然十分感兴趣。
何晏安很乖巧的,让梅星然投喂。
这顿饭,除了梅星然,其他人都吃得很愉快。
晚餐后,何辰洋在客厅陪何国庆下棋,何晏安在客厅看动画片。
赵美玲从书房拿来相册,坐在沙发上给梅星然看:“瞧,这就是洋洋小时候。”
梅星然顺着赵美玲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娃娃脸,两个小辫子,公主裙,臭着脸,这……别说……还真漂亮啊!
只是这小姑娘居然是何辰洋,还真的是……不敢相信!!!
不过梅星然也能理解,他们丢了何辰月,让何辰洋打扮成女孩子,聊解慰藉。
“好可爱啊。”梅星然接过赵美玲递来的相册,一张张翻看。
不过一张张照片上小姑娘的臭脸,也还真的是一直臭到了上小学为止。
何辰洋自上了小学后就没有了穿公主裙的照片,不得不说,有些人还真是从小好看到大啊。
好看是依旧好看,不过她发现自从上了大学后,何辰洋脸上的微笑和眼底的笑意,几乎都没有了。
赵美玲一边回忆着何辰洋小时候的种种,一边感叹着时光的流逝。
何辰洋看着一老一少欢快的交谈着他童年的糗事:“……”
“然然呀,我这孙子脾气怪,从小也没几个朋友。他父母四处找小月月,把他丢在家里也没管过几天。后来她妈也走了,年纪轻轻的就进入了家族企业,奶奶知道其实他是很孤独,很辛苦的。现在他有了你,奶奶希望你能多陪陪他,让他多笑一笑。”
赵美玲说着眼里还含了些泪花,不管富贵贫穷,归根结底也都是肉长的人心,他们有普通人享受不到的财富,但也有普通人感受不到的辛苦。
梅星然陪着赵美玲聊了两个多小时,也察觉到时间不早了,便和她道:“奶奶,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赵美玲一听,下意识去看了眼墙上的复古时钟。
这才发现,已经过去挺久的。
她侧头看向梅星然,内心有点不舍,搭在她手背上的手没有放松。
她轻声提议道:“丫头,要不你今天就在这儿住吧?反正家里房间多,不差你这一间,缺什么,我让管家去安排就是。”
面对她的热情盛邀,梅星然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你没开车,现在去禾城的高铁没了。客房收拾出来了,你住客房。”何辰洋突然说道。
梅星然一时无言反驳。没想到,真的进了“土匪窝”。
她想说回自己的公寓睡,但是已经暴露了禾城的房子,临安的住处是她最隐秘的小窝,不想暴露。
她决定等父母看完病回老家,就把何辰洋拉黑,回临安住,慢慢断绝了来往。
到时候桥归桥,路归路,他们的生活回到原本的轨道。
“明天你还要去医院,就在这儿住下吧,明天我陪你去。”何辰洋知道她犹豫了,再次开口邀请。
梅星然顿了片刻,浅浅点了点头:“好吧。”
搞定了女人,何辰洋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她总归要住在他的地盘上。
这是个带有独立卫生间的套房,装修格调很漂亮,像个样板间,精致到角角落落,一切都很崭新。
她先将包放下,而后走到床边,倒在了柔软的床垫上,盯着顶上精致华美的水晶灯看了半晌,忽然感觉光芒有些刺目,便又起身关了,转而开了床头的落地灯。
落地灯的款式也很精致,英伦宫廷风的灯罩,看起来很有情调。
正准备起身去洗澡,手机忽然响起了视频通话的提示音。
拿起手机看了眼。
是其布尔。
她点开了接听键。
“姐,你在那里?今天回来吗?”
“在朋友家,明天我一大早去第二医院,看望一个朋友后回去。你在楼梯间?”梅星然不太确定。
其布尔点了点头:“嗯,我的腰间盘突出做了治疗,额么也做了治疗。明天上午阿吉做手术。”
“我尽快赶回去。”
“他们看见你坐豪华跑车离开,就说你被包养了。”
梅星然无奈揉了揉眉心:“开车的人,你们也认识,是何辰洋。我在他爷爷奶奶家。”
“就是一直找你的男人?”
“找我?”梅星然十分意外。
“你离家出走后,他找过你几次,后来我们搬到旗(镇)里电话换了,就没联系了。”
梅星然没想到何辰洋竟然回去找过她。
“知道了,你早点睡吧!”
而后,梅星然就匆匆挂了电话,进了浴室。
此时何辰洋下了搂,拿来了下午到的快递。
今天早上趁她洗澡的时候,偷偷遛进她的衣帽间,看了她的尺码,就是为了有一天用的上。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梅星然洗完澡,用干毛巾裹住了头发,却忽然发现自己忘了拿浴袍,放眼整个浴室也没有可以用的浴巾,于是只得甩了甩脚上的水,赤脚踏了出去。
一只脚刚跨出去,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咯哒”一声被打开。
“我给你买……”
何辰洋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购物袋,推门走了进来,一个抬眸,先是看见了一只由浴室内跨出开的脚。
脚型小巧秀气。
他顿了顿,继续往上挪动视线,而后整个人忽地顿在了原地。
房内只开了盏床头的落地灯,灯光昏暗晕黄。
梅星然一只脚踩在浴室门口的地垫上,一只脚还留在浴室内,浑身湿漉漉的,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从她细嫩白皙的肌肤上滑落。
此时也瞪着双大眼睛呆愣愣地看着他。
他愣了愣,视线顺着那从她脖颈滑下水珠缓缓下移,几秒后,一条沾着潮气的毛巾“啪”的一声甩到了他的脸上。
“何辰洋!你流︱氓啊!!”
得!
上次是下流,这次是流氓!
下次呢?
是氓流吗?
梅星然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何辰洋正一脸负气地坐在地上,手里捏着块荞麦面包在嚼,另一手里拿着个冰袋敷在左眼上。
像极了淘气捣蛋后,被父母打了一顿,没给饭吃挨饿的小屁孩。
她刚刚那毛巾边角直接甩到了他眼睛里,疼得他眼睛都睁不开,眼泪哗哗地流。
梅星然居高临下看了他半晌。
她这会儿身上穿的依然是白天穿的衣服,只是脚上换了何辰洋送进去的拖鞋。
何辰洋抬头看了她一眼,抬起手撒气似地咬了口手里的面包。
梅星然抿了抿唇,蹲下去:“你……眼睛有没有事啊?”
何辰洋瞥了她一眼,气鼓鼓地道了声:“没事,有事也是我活该,好人不做非得做流︱氓,报应罢了。”
梅星然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冰袋:“我看看,你别老压着。”
何辰洋往旁边让了一下,没让她碰。
那样子跟小朋友闹脾气似的。
“你……你进门前就不能敲一下门?”她看着他,白了他一眼,还顺势指责了一句。
何辰洋闻声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冰袋丢到了地上:“我在自己家还得敲门,而且,我哪知道你在房间里没穿衣服。”
说完,顺手也将手里还剩的一点面包丢进了嘴里。
荞麦面包,口感不太好,微咸,又干又木。
梅星然看了眼他手里的面包:“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