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初次接触的战斗结束了，战斗结果让天地之间都为之一寂。
除了朱天云和救世军老兵，几千寨民和上万清军都毛骨悚然，不敢相信1100精兵居然连救世军皮都没蹭破一点，就死得干干净净。
最难受的莫过于豪格，他怒目圆瞪，仿佛灵魂都被抽离躯体似的。
不是被吓的，而是被气的。
多尔衮，你这畜牲！坑人不是这样坑的啊。
阿巴纳打了个哆嗦，刚才的屠宰式战斗他尽收眼底，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冒出来，直冲脑海。
太不可思议了，太惊悚了，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可怕的火枪，能把人打碎。
“王爷，不可强攻！绝不能强攻，需要智取！”
祖大寿走过来，沉声道：“贝勒爷，如何智取？”
阿巴纳是宗室成员，因战功赫赫，被皇太极封为贝勒。
“围而不攻……”
咻咻咻～嘭嘭嘭～
阿巴纳话还没说完，表情瞬间凝固。
尖啸声响起，一颗颗黑色的铁质物体从天而降，砸在地上后，冒出一团团淡黄色的烟雾。
毒气，肯定是毒气！
锦州城外救世军夜袭军营，就使用过毒气。
经仵作医官检查死亡士兵尸体，确实是一种吸入身体就能致死，眼睛也会受到伤害的毒气。
这里距离牛头山起码三里地，救世军是怎么把毒气扔过来的？
火炮？
不可能，都没听到炮声？
好在来锦州之前阿巴纳就有所准备，当即目眦欲裂的吼道：“用湿布捂住口鼻眼睛，快！”
吼完，阿巴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刻翻身上马，豪格祖大寿速度也不慢，跳上战马就跑，速度飞快。
没有战马的清军就惨了，没有专业的防毒面具，光靠湿毛巾，不可能挡住毒气侵袭。
咳咳咳～我的眼睛！啊！！！
快跑啊！眼睛会瞎的！
跑！快跑！
芥子气弥漫的山路上树林里，一万二千名清军士兵乱成一团，哭着喊着夺路而逃，哪里还有刚才耀武扬威的样子。
再凶悍的女真蛮夷，在芥子气面前也得挺尸，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山顶上，朱天云端着望远镜，见清军溃散了，乐得哈哈大笑。
“妈的，跟我斗？快上高爆杀伤弹，给这些畜牲知道什么叫天降正义。”
身后的六门120毫米重型迫击炮，六门80毫米迫击炮，十门60毫米迫击炮再次开火，打出内部装满钢珠的高爆杀伤弹。
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稀稀拉拉的落在清军人群中，准头十分感人。
但瞎猫碰死耗子，总会有几枚炮弹命中。
山路上，几十名清军揉着眼睛，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由于距离毒气笼罩区域有点远，只是被毒气灼伤眼睛，总算捡回一条命。
只不过，死神不打算放过他们。
一枚120毫米炮弹呼啸而来，精准砸在人群中间，随着一声刺破耳膜的巨响，处于爆炸中心的人顷刻间四分五裂，弹体内的几百颗钢珠朝四面八方激射，速度比子弹还快，方圆五十米区域内的物体皆被打得千疮百孔。
硝烟散尽，硕大的弹坑周边，铺满残肢断臂，三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轰轰轰。
爆炸声还在持续，惨叫声此起彼伏。
虽说大部分炮弹都没炸到人，但山崩地裂的爆炸声却是把清军吓破了胆。
跑在前面的豪格几人，听到后面传来的爆炸声惨叫声，心都在滴血。
生平第一次经历如此憋屈的仗，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13000人便败了，说出去有人信吗？
照此下去，能逃出来的人不足一半。
也就是说，开战第一天，整整六千多人会死在山里。
“救世军！该死啊！！！”
豪格眼里快喷出火，只觉得喉咙一甜，张口喷出一口瘀血，眼前一黑，径直摔下高速狂奔的战马，砸在草地上翻滚几圈，昏死过去。
阿巴纳祖大寿和十几名亲兵见状，急忙勒住战马停下，翻身下马冲过去查看。
祖大寿摸了摸鼻息，顿时松了口气。
豪格要是在开战第一天就死了，他们也难逃其咎。
“气急攻心，吐了口闷在胸口的瘀血，休息一下就好了。”
阿巴纳点点头，观察下四周，发现此地距离牛头山已经很远，如闷雷般响了好一会儿的爆炸声也停止了。
“在此地修整吧，祖将军你带人去聚拢溃兵，再派人向驻守锦州的多罗武英郡王求援！”
事到如今，阿巴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决定向多尔衮的胞兄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求救。
这一决定，也有把阿济格拉下水的意思。
如果阿济格率兵前来，也被救世军击败，他们的罪责就会小很多。
多尔衮想治罪也找不到理由，难道连你亲哥阿济格也要废了？
祖大寿是个明白人，立刻明白阿巴纳的企图。
“贝勒爷放心，奴才马上派人去锦州。”
……
牛头山。
大战结束，山寨陷入欢乐的海洋，寨民们涌上围墙，借救世军的望远镜左看右看，开心得又蹦又跳。
开战不到一个时辰，上万清军死伤大半，望远镜里，山脚下的树林里山路上到处都是尸体。
而救世军呢？连个受伤的都没有。
“哈哈哈，女真蛮夷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这些畜牲早就该死了，杀得好啊！”
“我也想当兵，杀女真蛮夷！大当家的，我想当兵！”
坐在围墙上抽烟的朱天云弹弹烟灰，迎着上千道炙热的目光，犹豫了几秒，最终点点头。
“可以，想加入救世军的，到后勤官梁明那里登记。”
得到允许，早已手痒难耐的年轻人们兴高采烈，一窝蜂的冲向后勤仓库。
朱天云笑了，他知道这些年轻人身体里的血性已经被激发了。
有了这批生力军，再猥琐发育一段时间转移物资，灭清之战将会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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