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今日贸然请王妃一叙,是想当面感谢王妃的救命之恩,若是没有王妃妙手仁心,当时我怕是早已一尸两命。”
虞妃边说,边给北离玥斟茶,推到她面前,“这是上好的碧螺春,王妃尝尝。”
北离玥礼貌的勾了勾唇,“虞妃娘娘太客气了。刚才虞妃娘娘送的点心,本王妃很喜欢。”
虞妃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不明的光,又微微一笑:“若是王妃喜欢,我再做些,派人送到王府。”
北离玥笑了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虞妃见她没有喝茶,提醒道:“王妃,这是皇上前日才赏的,王妃尝尝。”
话落,兀自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小口。
“好。”北离玥也跟着抿了一口,评价道:“茶是好茶……”
她的话才说一半,虞妃“噗”的吐了口鲜血。
北离玥淡然的坐在对面,没什么反应。
虞妃很诧异北离玥的反应,但很快恢复痛苦的神色,捂着腹部大喊:“来人,来人呐……”
贴身宫女听到声响,立刻冲了进来。
看到虞妃口吐鲜血,吓得脸色一白:“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吐血了?”
“传……传太医。”虞妃又咳了一口鲜血,这次吐出来的血变黑了。
不多时。
慕玉宸、樱贵妃、景妃、太医院院首等人都赶到了华阳殿。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吐血了?”慕玉宸坐到床榻前,温柔握住虞妃的手。
白烨把脉后,断诊道:“回皇上,娘娘她……她这是中了剧毒,一种叫断肠草的剧毒,这种毒只服用少量,便会受尽穿肠烂肚之痛,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一听这话,慕玉宸立刻恼怒了:“查,给朕查,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对朕的虞妃下毒!”
又看了眼白烨:“赶紧给虞妃解毒。”
白烨一脸为难:“皇上,臣……臣无能为力,这毒太过霸道,虞妃娘娘她或许……”活不成了几个字白烨噎在喉咙里。
慕玉宸脸色黑沉,踹翻了白烨:“亏你还是太医院院首,这点毒都解不了,要是虞妃有事,朕剁了你的脑袋。”
“咳咳。”虞妃虚弱的咳了两声,握紧慕玉宸的手,“皇……皇上,不要……不要怪白院首,是臣妾……臣妾一时不察,中了贼人的算计。”
慕玉宸似是想到什么,看向北离玥:“九王妃,你医术高明,是否有办法解毒?”
忽然被点名的北离玥还未开口,虞妃的贴身宫女哭着跪了下来:“皇上,不可。娘娘她中毒,可能……可能与九王妃有关。”
“什么?”慕玉宸大惊失色。
宫女继续哭道:“虞妃娘娘感激九王妃当初救了娘娘和九皇子一命,特意请王妃到华阳殿一叙,娘娘想跟王妃说说体己话,将奴婢们打发了出去,可……可娘娘和王妃聊了没多久,奴婢就听到娘娘的呼声,进来的时候,发现娘娘已经吐血中毒了。”
慕玉宸脸色一僵,咬牙看着北离玥:“王妃,此事跟你有关?”
“皇……皇上……”虞妃插嘴道,“臣妾相信王妃不会害臣妾……咳咳咳。”
北离玥抬眸,似笑非笑看着虞妃:“虞妃中毒,跟本王妃无关。”
慕玉宸思索片刻,认为解毒要紧,至于下毒之人到底是谁,等毒解之后再查也不迟。
等毒解后,甭管是不是北离玥,这事不能轻易拂过。
于是又冲北离玥说道:“朕知道王妃医术精湛,还请王妃替朕的虞妃解毒。”
北离玥摊了摊手:“皇上,不是本王妃不给虞妃解毒,断肠草是剧毒,一旦服下便再无解毒之可能,所以本王妃也无能为力。”
犹豫了片刻,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了出去:“这是本王妃特质的解毒丸,虽然不能彻底解毒,但能保她一个时辰不死。”
慕玉宸看了白烨一眼。
白烨接过瓷瓶,检查后才给虞妃服下。
北离玥看到这一幕,有些后悔掏出了那枚解毒丸。
但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又不得不暂时吊住虞妃的命。
忽然,景妃开口道:“皇上,臣妾觉得这事过于蹊跷,虞妃毒发,只有九王妃在场,九王妃说她跟此事无关,臣妾觉得还有待考证。”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总不可能是虞妃妹妹自己给自己下毒,陷害九王妃吧?王妃对虞妃妹妹有恩,她感谢王妃还来不及呢。”
虞妃接话:“皇上,臣妾不可能自己服毒陷害王妃,却也不相信王妃会对臣妾下毒手,或许……”
慕玉宸瞥了眼小方桌上的茶壶,“白烨,查查毒从何来。”
“是,皇上。”
白烨将桌上的茶壶茶杯以及两盘点心都检查了一遍,回禀道:“皇上,点心和茶壶无毒,只有这个茶杯染了剧毒。”
宫女:“皇上,那个茶杯,是、是娘娘用的。”
这时,樱贵妃眼尖的发现一坐垫下露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指着瓷瓶道:“皇上,这里有一个小瓶子。”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去。
白烨用丝帕包起瓷瓶,嗅了嗅:“皇上,此瓶是物证,里面还残留着断肠草。”
从有毒的茶杯和瓷瓶掉落的位置来看,慕玉宸确信此事确与北离玥有关,瞪着北离玥道:“九王妃,事到如今,该给朕一个解释吧?虞妃到底与你有何冤仇,你要毒死她?”
北离玥面上淡淡:“皇上,就凭一个茶杯,一个瓷瓶,判定是本王妃下的毒,未免太草率了。”
“娘娘中毒,殿里只有王妃和娘娘两人,除了王妃还有谁?”宫女表忠心道,“皇上,娘娘好心请王妃叙旧,还准备了礼物感谢王妃当初的救命之恩,没想到娘娘现在……皇上要替娘娘做主啊。”
躺在床上的虞妃咳了一声,不可置信道:“咳、皇上……不会的,王妃她、她怎么会害臣妾……臣妾、咳咳。”
慕玉宸安抚虞妃:“你身子虚弱,别说话,朕会给你个交代。”
“来人,将九王妃抓起来,朕要好好彻查此事,还虞妃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