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陛下、公主为敌的人,便是老朽的敌人!”老人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凌兮双眼微眯,这话说的圆滑啊!看来这个长老才是自己此行最难搞的人物啊!
换了个坐姿,将身子摆正,一脸严肃的看向跪了一地的众人“父王征战在外,分身乏术,派我与夫君回来镇守,我这个人也很简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都听清楚了吗!”
凌兮一挥衣袖,花香渐浓!
看着下边满心不愿,但却不得不就范的众人,逐渐勾起唇角,很好,这效果她很满意!这很‘莫凌兮’!
狼族境内,白墨寒面色阴沉如水,手里握着一封信,一用力,整张纸被拦腰折断!
看的一旁的辛亦一阵的胆战心惊“你儿子可还在这呢啊,你控制点啊!控制点!”
辛亦是真怕白墨寒一个冲动直接把他这一亩三分地给掀了!
白铭宝则忽闪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娘亲说了,只要铭宝听话,娘亲便会早些回来接铭宝,爹爹你也听话点,娘亲接铭宝的时候也把爹爹带上!”
飞虫在四周飞来飞去,一时间冷风飕飕,辛亦一把夹住白铭宝的小脑袋“你爹都啥样了,你还火上浇油,是亲生的不!一边玩去!”
将白铭宝打发走了,看着脸阴沉的连五官都看不清的人,辛亦弱弱说了句“车给你备好了,才一日,你现在过去应该还能追上她。”
“她什么时候走的?”阴沉着嗓音,白墨寒瞬间便哑了嗓子,这个丫头,果然不可能乖乖听话!
“早晨。”辛亦挥手驱赶了白铭宝派过来捣乱的虫子“马房的人说,天还没亮的时候花亦夏便去要了马车,说是想离开了,因为之前丫头有吩咐过不能阻拦花亦夏离开,车房的人便给了马车……”
白墨寒只觉得心口一股怒气,堵得他几乎要爆炸了,抓住了重点,咬牙切齿“天还没亮……”
看来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了啊!这两个人居然套路了自己!
见白墨寒这更为阴沉的面色,辛亦只得开口“马车在门外,你……”
“去议事厅!”此时此刻白墨寒是恨不得追过去咬死那个小丫头,竟然用这种方式落跑了!
但他明白,以凌兮的个性,是不会让自己追上的!与其把时间都浪费在你追我赶上,倒不如尽快处理完狼族之事,再去好好找她算账!
“哦哦,马车上有……啥?议事厅?”
辛亦眼见着白墨寒夹上白铭宝,大步离去,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怎么是去议事厅?
冬日的夜晚总是让人不禁裹紧了外袍。
凌兮躺在斜斜的瓦片屋顶上,望着夜空,一层层厚厚的云已将月亮遮了去,几片飘零的雪花落在了凌兮的脸上,异常的冰凉。
“你打算什么时候帮他们解毒?”花亦夏顺着房檐坐到凌兮身侧“那群老家伙可是对你怨声载道呢。”
凌兮长叹一口气,闭上双眼“总是一群麻烦的家伙。”
北丘形式不容乐观,分化明显,一派主张镇守北丘等待蛇王,一派主张另立新主自立门户,还有许多见风使舵,位于中立的队伍!
凌兮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看似与主和派一气,而实则主和派效忠的是蛇王莫临杀,而非自己!
“我没有解药。”
凌兮平静的吐出五个字,却让一旁的花亦夏直接炸毛了“啥?你下的毒,你没有解药?”
凌兮微睁开一只眼,玩笑的看着花亦夏“谁规定会下毒便也得需要解毒了,我不是让你戴了面纱以免中毒吗~”
这蛇毒都是凌兮到了北丘之后硬是把冬眠的蛇从蛇坑里抛了出来,才要得的一点蛇毒,没被咬就好不错了,怎么可能有解药!
花亦夏气的直翻白眼“让那群老家伙知道了,不得来找你拼命!”
“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啊,再说他们也得能活到找我那天才行~”凌兮这一套套的俏皮话气的花亦夏是直翻白眼!
怒道“你当这群长老都是傻子呢!他们现在不发作只不过碍于莫临杀对你态度不明,等莫临杀回来了,看你怎么办!”
凌兮将双手枕在脑后,重新闭上了双眼“亦夏,蛇宫里有木槿花吗?”莫临杀现在在帮莫凌尘收拾残局呢吧,莫凌尘……
这突如其来的话锋转折直接让花亦夏气结,没好气道“为啥没木槿花了,还不都得问你!”
“问我?”本只是随口一问,却好像得到了什么信息一般,凌兮睁开眸子“为何问我?”
花亦夏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凌兮“莫凌兮,你跟我装傻呢?是你当年将蛇宫里的木槿花尽数烧毁的,还差点把整个蛇宫都烧了!你现在问我为啥没花?”
莫凌兮将木槿花烧了?原来蛇宫里真的有过木槿花!
曾经那段梦境里的情形再次浮现在凌兮眼前,这些古书中不曾记载的东西,让凌兮整个人都处在不安的状态……
“喂!莫凌兮!”花亦夏气的重重拍了凌兮一把“发什么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为什么烧了木槿花?”
“我怎么知道!”花亦夏气的吼道“大概有病吧!你自己的事你问我!你是不是没吃药啊!”
看来花亦夏是不知道当年的情况了,凌兮心里还有些小失落,木槿花丛中的那个哭泣的女孩,那个脆弱的莫凌兮,是真实存在的吗?
“喂!你自己发呆吧!我走了!”原本是上来问下一步计划的花亦夏瞬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哎!别别!”凌兮忙起身拉住欲走的花亦夏“我刚听那群主战的偷偷说有个什么毒医在这主城中,说是要找他帮着解毒,你去帮我探探他在哪,我去会会他!”
自己没解药,不代表她不能拉拢有解药的人啊!
花亦夏真是满脸的黑线,凌兮是蛇吗?就这耳朵,属狗的吧!
“知道了!”花亦夏再次赏赐给凌兮一个大大的白眼,起身下了屋顶,留凌兮一个人继续在这寒风瑟瑟中赏乌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