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家的家长,可能并不会太过于重视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的意见。但是他们家的情况,到底还是有一些不同。
首先,不管是叶建功还是周翠云,都是那种比较懒散的性格。虽然他们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也非常好,但是平时对他们也并没有太过于上心。毕竟,这个年代农村的孩子,都是放养着长大的。
所以,叶秀青很小的时候就能够自己照顾自己,非常的省心。等弟弟叶益民出生之后,大多数时候都是叶秀青在照顾。
所以,在这对父母的眼中,叶秀青是那种非常成熟稳重的孩子。
加上最近几次叶秀青的表现,让他们两个人对她更加的信任。
所以,他们对于叶秀青的建议,一直非常的看重。
既然对生意的事情上了心,就不可能什么都让叶秀青来操心。毕竟,叶秀青的年龄还小,学习成绩一直非常的不错。如果可以的话,叶建功还是希望孩子在小的时候,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这个问题你不用太操心,明天我到县里面去找找我的哥们儿,看看能不能到纺织厂要点儿不用的碎布头。反正这东西不值钱,应该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听见叶建功的话,叶秀青算是放下心来。叶建功性格不错,平时为人也仗义大方,还是有一些关系不错的朋友的。加上他本身就是那种比较活泛的人,既然他说这件事情不算困难,那么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青丫头,你说我们做生意这件事件,你爷和你奶能同意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奶奶最是好面子了,要是他们知道我们去做生意了,该不会生气吧?”
当然了,叶建功不是那种因为害怕自己父母生气就畏手畏脚的人。只不过现在生意还没有开始,不知道这个生意到底会不会赚钱。他们现在主要还是靠家里人养着,可不能惹叶铁柱和赵春花生气。
叶建功说的这件事,确实是一个问题。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我们先偷偷做。等我们赚钱了再告诉他们,他们看到我们真的能赚钱,应该就不会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吧?”
听见叶秀青有一些乐观的猜想,叶建功和周翠云两口子对视一眼。
干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建功就直接蹭了村里的牛车去了公社,从公社坐车去的县城。
从叶建功离开开始,周翠云就一直有一些坐立不安。
“老四家的,你这一大早来回晃悠什么呢?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干,就去把豆渣给滤出来,快要过年了,这两天得做豆饼了。”
看见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的周翠云,赵春花的脸色有一些不太好看。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面除了老爷们劳累了一年了,要好好休息休息。剩下的这些女人,哪个不是一天忙到晚的?就偏偏周翠云是个会躲懒的。
她偷懒也就算了,还在大家都干活儿的时候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的。也不想想,家里面其他人看见了,心里面能舒服吗?
真是的,又懒又蠢,也不知道老四看上她什么了。
听见赵春花的话,周翠云马上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焦急。
“娘,我忘了刚刚晴丫头找我,让我教她一道数学题了。我先进去了,娘,这个活儿你先别干,等我忙完了,我再出来做。”
一边说着,周翠玉一边动作麻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笑话,滤豆渣那可是个体力活儿,大冷天的,她才不干呢。
听见周翠云的话,赵春花眉毛一竖,就想要发火。
说的好听,还等她回来干。要是这活儿等她来做,这豆渣臭了她都不带做的。
但是,想到周翠云刚刚说的话,她又面前把火气压力下。
不管怎么说,这儿媳妇儿也算是知青,算是家里面文化最高的一个人了。想到这两天因为叶秀青的成就,在村子里面受到的恭维,赵春花到底还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屋子里面,叶秀青正在给叶益民讲故事呢。周翠云和赵春花在外面讲的话,她也听的清清楚楚的。
看见周翠云进来了,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停下来。
反倒是周翠云,这个时候心里面有一些静不下来。只能找现在家里面唯一知情的人,说说自己的担忧。
“闺女,你说你爹这次真的能要到碎布头回来吗?而且,现在自己做生意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吧?你说,你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对于周翠云的担心,叶秀青可以理解。,
历朝历代新政策刚刚出现的时候,大多数人总是会有一些担心的。但是,等他们观望完了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别说吃肉了,可能连口汤都喝不上。
“娘,您就别担心了。这政策都出来一年多了,远的不说,就是隔壁村那个卖包子的。卖了这么长时间,不也没有什么事情吗?我爹脑袋灵活,就算是带不回东西,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您就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
听见叶秀青的话,周翠云也微微放下心来。可能这个时候她自己都没有认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秀青已经成了她的主心骨了。
“娘,您要是实在是担心的话,就自己找点儿事儿做呗。反正我们不是准备卖发圈了吗?你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设计几个好看一点儿的配色怎么样?”
周翠云是从大城市下乡来的,在下乡之前,她的家庭条件也一直不错。别的不说,单单是前卫的眼光和审美,就落了这个县城的人一大截。把这个工作交给周翠云,叶秀青是一万个放心。
果然,在有事情做了之后,周翠云也就不再焦虑了。
白天周翠云和叶秀青还没什么感觉,等晚上天黑了之后叶建功还没有回来。别说周翠云了,就连叶秀青心里面也有一些担心。
就在两个商量着,要不要去和叶铁柱坦白,让他们找人帮忙去找一下叶建功的时候。他们房间的窗户,被人从外面轻轻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