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赶路

“大表哥!”

汪轶鸣凝眉望去,一时也对这突发混乱的状况面露不解;

还未等他出言安抚三人,却见贼匪后方一番骚乱,隐隐听见各种枪械射击的声音;

“鸣子!鸣子!咱是灵猴儿!听到请回话!”

身旁电台传来灵猴儿的呼叫声音;

汪轶鸣立马从一旁抓起电台,回应道;

“灵猴儿灵猴儿!是我是我!收到!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鸣子!我们两队已顺利攻入贼匪营地,扫清残匪;”

“贼匪不堪一击,接之即溃;大部已聚集向着后营逃窜!我等在衔尾追击!”

听到此,汪轶鸣不由摇头笑了笑;

呵呵…这帮家伙。

“收到!”

果然,这大批贼匪从后营出来并非是来支援马匪的;他们是逃出来抢夺马匹准备四散逃窜的;

看着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涌向马匪,不,这个时候应该是还幸存的两百多匹战马,开始你争我夺;

有的贼匪刚抢到马的缰绳就被不知谁挥来的一刀削去了手臂,有的刚跨上马,又被无数只手从马背上拉了下来;

甚至不少马匹也在争夺中被拉倒在地,无助的扑腾着四蹄,发出一阵阵的悲鸣。

两千多号贼匪上演了一场夺马大混战,场面十分的混乱;不禁让旁观者看的是瞠目结舌,吃惊不已。

争夺战进行了几分钟,都未见有人能顺利骑上马离开的。

汪轶鸣通过电台让两队兄弟与贼匪保持距离,继续有节奏的挤压他们的空间,防止他们胡乱逃窜;

让表弟三人组继续狙杀试图上马的贼匪;

而汪轶鸣则是又拿出了掷弹筒,给这个混乱的场面再添几把火。

连续十几发榴弹打入贼匪群中,那是各种的人仰马翻,哀嚎惨叫,残肢断臂,血肉混杂着泥土石块乱飞;

接连的爆炸也使得幸存的马匹终于支撑不住,受惊的冲撞踩踏贼匪;

汪轶鸣对着贼匪聚集的区域又扫射了一条弹链;

便命三个表弟收拾清扫弹壳,并用电台通知两队兄弟可以撤离,准备在藏车点集合。

用望远镜观察了片刻,确定贼匪死伤无数,即便还有个别幸存的,也跪趴在地瑟瑟发抖,别说跑,怕是胆都被吓破了;

看三个表弟收拾的也差不多了;

东北方向阵阵马蹄奔腾声越来越近;

是洪昭文他们,这也是一早约好了的,枪炮声一停,他们直接掉转马头,对着贼匪残敌杀个回马枪;

汪轶鸣起身走出了树林。

见其现身,洪昭文、范平、王应斌三人勒马驻足,对着汪轶鸣齐齐抱拳一礼;

拱了拱手,汪轶鸣冲着三人点了点头,这既是回礼,也是道别。

看着三人策马随手下那几十骑已冲入了匪贼群中;

善后和肃清就是他们的事了,至于功劳和缴获也都一并给了他们;

这也算结了个善缘吧。

又望了眼贼匪营地的方向,汪轶鸣呼出一口气,又是摇头淡淡一笑,随手点上了一支烟,便转身朝着藏车的集结地走去。

这算是途经河北地界的一个小插曲,除了耽误了近一天的时间,收获也是不少;

金银财物不说,配发的新武器得到了验证,协作合击,最重要的便是这随行的二十多名少年校尉也终于算是有了实战经历;

尽管汪轶鸣也明白,这种小冲突级别的一两次实战经历算不了什么,不过这二十多个少年相比今日之前绝对算是已经今非昔比了。

后面的路还长,让他们成长,积累经验的机会还多的是;

毕竟山东多响马,占山为王的山匪绿林草寇更是多如牛毛。

行车间,汪轶鸣也打开系统查阅了一下此次战绩;

可惜,尽管剿灭了如此多贼匪,但得到系统认可完全被剿灭的贼匪团伙竟然只有四股;

这也是没办法,洪昭文部杀的贼匪数量也有不少,总不可能混战当中还按山头一个个的剿灭;

而且最后收尾的又是他们,自已这边也没参与最后的清剿和补刀,自然也会漏掉不少各路的残匪。

总归还是有收获的,汪轶鸣虽还有些惋惜,但也不再过多纠结。

又一个多小时后,车队已经驶过吴桥镇,进入了山东境内;

天色渐暗,看了眼腕上手表,已经接近下午六点,汪轶鸣不打算停留,只在过德州接近陵县附近寻了处暂停解手休息十五分钟后,便换人继续前行;

接下来,过平原、齐河,经济南府、长清县,至隔马山后,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多,人员疲惫;

需要吃饭休息后,再决定是否继续赶路。

此地距离平阴和肥城都很近,从地图路线来看,距离丰、沛县不到三百公里;驾车夜行是隐秘防止暴露的关键,也是对众人的一次重要考验;

汪轶鸣手持电筒看着地图思索权衡了片刻,决定还是先吃饭加休息两个小时后换人开车继续赶路;

若想赶到丰沛境内,以目前的路况和行驶速度,估计还需要五个小时左右;

从肥城至汶上,过济宁州,再到鱼台,怕已是今夜极限,就必须安营扎寨休息了;

征求了众兄弟们的意见后,大家伙儿便一同动手开始准备晚饭;

无需搭建帐篷和布置铁丝网;只收集柴禾、取水、垒好篝火;当然,这些事务自有张枭、灵猴儿等老兄弟们带着那些少年们去完成;

在心中又复盘了一遍路线,汪轶鸣收起地图,下车,随手将吸尽的烟蒂丢掉,又叫来李山和三个表弟,便开始给众人准备晚饭;

今天大家伙儿也是饿坏了,这只顾赶路,便错过了吃晚饭的时辰,而且灵猴儿他们侦查队十几个人就连午饭也是拖到下午上路时在车上随便凑合了一顿;

如此辛苦了一天,汪轶鸣也想着一定要让大家伙儿吃顿热乎的才行。

果然如汪轶鸣所料一样,几十个人确实都饿的不轻,一顿饭,那个个都是吃的肚圆才肯罢休。

又稍事歇息后,约莫是夜间十一点半左右,车队便再次踏上了路程。

众人已经做好了连续行驶五个小时的心理准备,不过,汪轶鸣要求驾驶员必须每小时轮换一次,尽量保持精力足够支撑行路的辛苦。

山东境内不似河北多平原,自进入山东后,即便是宽敞的官道也是有些崎岖,时而上坡,时而下坡,当然还有不少是盘山路,这也是无奈,安全起见,就不得不降低了车速。

一路上,众人还是照旧如昨夜一般,每半个小时各车利用电台保持联系,每小时轮换驾驶员。

轮换下来的兄弟实在困乏的便在车上直接和衣而眠;

而这一路始终不敢睡的也只有汪轶鸣一人;为了保持足够的精神和精力集中,咖啡、可乐时不时来上一口,香烟也是一根接着一根;

终于在近四个小时后,车队驶过了鱼台,到达靠近谷亭镇与沛县搭界的地界。

向着沛县方向又走了十几公里,寻了处适宜安营扎寨的地方,准备过夜。

比汪轶鸣料想的速度要快上了不少,凌晨四点不到便已经躺在帐篷里的行军床上了,得好好睡上一觉。

这里已是沛县境内,明日也不着急赶路,从沛县到徐州还有九十多公里的距离,这回家总不能开着汽车入城吧?

这根本不用多想,怕是车队到不了城门下,就得把城上驻守的人吓的将城门紧闭了。

看来在入城之前还得买些马匹才行,钱倒是没什么问题,这一买就是四十三匹马,就是不知买不买的到,哪里能买的到。

别看这是回到了老家地界,可就凭汪轶鸣现在脑袋中的那些记忆,这简直就是两眼一摸黑。

看来这事儿还得等明日问过陆兴、史憧、茅冲他们等几个人后才能有眉目。

次日,汪轶鸣也是睡到了上午快十点才起身;

昨日都累的不轻,起的也普遍比较晚,这早饭准备的便粗糙了些;

按昨夜提前安排交代的,轮值的兄弟早上便熬了米粥,煮了鸡蛋;

开饭时,汪轶鸣又拿出德国黑麦面包分给了众人作为主食。

将陆兴、史憧和三个表弟叫来,询问了他们关于购马入城的事情;

可让汪轶鸣失望的是,他们对沛县并不十分熟悉,更不了解购马方面的事情;

若是回到了徐州,这些就不是什么难事,一天之内说不定便可解决。

这事确实让汪轶鸣有些头疼,沛县当中马应该是买得到的,就是不知这四十多匹马有是没有;

但即便如数买到了,距离目的地还有九十多公里,近两百里的路程,骑马的话,今日铁定是入不了城的。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听从了陆兴几人的建议,决定即刻启程,争取晌午前后先赶到九里山附近;

这样距离府城也没多远,又和马栏铺比较近,再往南就是北坛;

北坛再往南便是徐州府城,后世鼓楼、铜山一带;

按照几人的讲述,应该能在附近寻得骡马市,即便买不到足够的马匹,弄些骡车还是可以的。

想想这也是没办法;

眼瞧着就要荣归故里了,临近家门这还得藏拙,靠凑骡车来充场面;

如此也是无奈,怕是这样有落差感的就不止是汪轶鸣一人,随行的兄弟和少年校尉们都是一样如此吧。

收拾一番,上午十点五十车队朝着九里山方向驶去;

差不多七十公里的距离,中午十二点二十便赶到了九里山、团山以南;

临时营地内,汪轶鸣带着李山、王斌、王强等警卫队成员开始准备午饭;

而陆兴、史憧则带着表弟三人组换了身装束后,前往马栏铺、教场和北坛一带,尝试寻找购置马匹的门路。

这购马的事来前确实有些欠考虑,临到家门前却因这事卡在外面不得而入,想想真是无奈又滑稽。

希望陆兴他们能尽快找到买足够马匹的地方;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汪轶鸣时不时向着几人离开的方向张望;

几人已经走了快四个小时了,依然不见他们回来,再过两个小时怕天就要黑了,府城大门一关,今日即便买到了马,怕是也进不去了。

汪轶鸣心中开始有些焦急不安;

该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虽然都随身带着佩刀和手枪,又有锦衣卫的腰牌在身,一般的事情应付起来想也是没什么问题;

哎,怎么忘了让他们带部电台了,起码还能保持联络;疏忽,真是疏忽了;

汪轶鸣坐立不安的在临时营地外来回踱着步,香烟也是一支接着一支;

“大人,快到酉时了,咱们是不是要准备晚饭?”

回身看了眼李山,汪轶鸣深吸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烟雾,对其回道;

“再等等吧…”

想了想,看了眼腕上手表,又道;

“再过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若是他们几个还没回来,我自会去叫你们准备晚饭的。”

“是,大人。”

似看出汪轶鸣心中烦躁,李山也不敢多言,抱拳领命应道;

他也不离开,就默默陪在其身侧;

“怎么还不回来?”

仰头看了眼天色,又低头撸袖看了眼手表;

“哎,算了,都五点十分了…”

无奈摇头叹了口气,

“李山;”

“在,大人。”

“去叫王强来守着,再让王斌叫几个校尉过来,咱们准备晚饭。”

“是,大…”

未等李山的话落,两人几乎同时察觉到远处西南侧有马蹄声传来;

“大人,马蹄声!是马蹄声!他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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