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接近傍晚,张子涵按照新闻上的地址来到清悦酒吧,她走进昏暗的酒吧里,来到中央,一些员工正在培训。
一群人扭头望去,有些男的吹了口哨。
她今天穿着毛呢外套,紧身裤的轮廓显出笔直大长腿,细窄精瘦的腰身,脸上妆容清新,掩唇轻笑。
舞台中央培训的经理走了过来,他摩挲着手掌,客气道:“这位客人我们还没营业,是有什么事吗?”
张子涵又不好说周旭哲的事,他是名人,随口说:“我昨晚在这里丢了东西,比较贵重。”
经理眼睛往她身上打量一番,滚动喉结,发痒地咳嗽几声,他推了下眼镜框,轻声道:“请跟我来一下。”
张子涵跟着他,隐约听到那些员工密切私语,似乎在说:“惨了,那女孩可能…”
她把这些话语听进耳里,眼神警惕地看着经理背影,手紧张不安地攥紧斜背包,内心忐忑,可这是关键证据,深呼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给谢晓雪发了一条消息。
【前往监控室了。】
两人到达监控室门口,经理从腰带下拿出钥匙,边开边说:“是什么东西这么贵重?还是说比你还贵重?”
他扭头色眯眯眼神盯了她几秒。
张子涵心里颤栗一下,她耸肩:“那你让我去监控室查吗?”
经理动作停顿,邪肆一笑:“来吧。”
她抿唇眯了眯眼,收紧大衣两侧,跟随经理步伐走进监控室,光线明亮,桌上摆放着一堆电脑,屏幕上灰色的视频。
经理等她走了进去后,反锁着门。
张子涵听到声音,转过身子,她心尖一颤,害怕得揪住胸口的衣服,手微微发抖,害怕到极点,嗓子发出颤音:“你想干嘛?”
只见经理解开衬衫纽扣,露出麦秸色的皮肤,露出脖颈上赘肉,隐约看到胸口的纹身,一朵黑玫瑰蔓延到肩胛,脸上时不时淫笑,待他脱完上半身衣服,说:“你觉得能干嘛?”
他的手解开皮带。
张子涵此刻才反应过来,简直是小绵羊送入虎口,她蹙眉,掏出手机报警。
“想报警对吗?等我上完再说。”经理猛地扑了上去,结果扑了一个空,趴在桌上。
张子涵躲闪及时,她直接踩上凳子,一个跨步跳上桌子,啧了一声,俯视地上的禽兽,从手腕上拿出发圈,扎起头发,环顾四周空间特大,她轻蔑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玩玩。”
黄昏时分,冬天的夜晚暗得快,夕阳的余晖慢慢暗淡,夜色浓郁,天空陷入黑暗中。
房间昏暗,周旭哲躺在沙发上,手中打火机在指缝上下滑动着,时不时“啪”地发出金属制响声声,点燃猩红火焰,桌上烟灰缸全是烟蒂。
只有打火机声音以及秒针滴答声。
他黑如岩石的瞳仁盯着天花板,腿交叠着,姿态懒散,面色阴沉,倏地,桌上屏幕亮起。
周旭哲侧眸瞥了一眼,看见屏幕暗了下去,他不想去看,抬起手臂搁在额头,眸色渐沉,比寂静的夜更沉,直到电话响起。
耐着性子,但手机铃声刺耳,他呼吸逐渐烦躁,坐起身子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陈铭风,扯了嘴角,表情一副“你找死”,接听起电话,冷语道:“有什么事?”
“你出来嘛,我在你隔壁,别窝家里了,我这里有好的东西给你玩。”
他果断挂断电话,看到屏幕微博发来的私信【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
周旭哲想回复,他翻看以往两人的聊天记录,都是客气形式道谢这位粉丝,很衷心感谢他,对方应该是个男粉吧,说话方式都很man,跟张子涵一样。
他忽地嘶了一声,眉头紧紧皱起,“为什么想起她?大概疯了。”摁黑屏幕,并没有回复。
随手拿起放在身侧的黑色外套,起身走向屋外,没走几步,隔壁家的门永远打开,白灯光投到阶梯以及花圃上黄玫瑰,显得影影倬倬,分外萧瑟。
周旭哲走着,眼睛往屋内瞟了一眼,发现只有两人坐在地毯上,俯身在桌前敲打电脑,隐约听到他们对话:“烦死了,脖子酸胀痛。”
“我不也是,子涵查监控也还没回来。”
他刚跨出一步,就顿住了,睫毛倏地一颤,转身径直走向屋内,语气冷厉问道:“你再说一遍?”
两人被吓得颤抖着肩膀,转头望着周旭哲,耷拉着面部,两眼微眯,眸色暗沉,眼底尽是可怖。
陈铭风吓得不轻,他气喘未定,拍了拍胸膛,骂骂咧咧:“走路没声啊。”
谢晓雪貌似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应声道:“为了给你澄清事实真相,她去酒吧查监控了。”
周旭哲轻扯唇角,眉心微挑,语气冷淡:“真是多管闲事。”
“不是,你什么意思。”谢晓雪直接站起身子,手指指向他,瞪大双眼,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可是好心帮你,一下午都在敲键盘。”
他压着嘴角,转身离开,身后的谢晓雪一直在谩骂着,周旭哲戴上耳机,面色寡淡,走到车库,坐在车上迟迟未发动车子。
眼眸深邃,头倚在座位上,似乎在冥想,他从没想过她还挺爱管闲事,以前的她爱理不理,脑海闪过以前画面。
那是一个黄昏下午,周旭哲郁郁寡欢,因为输掉比赛,心情落差到极点,在场的观众都在唏嘘谩骂,连走回教室都受着一些男生的指指点点。
在快抵达教室门口,无意间听到张子涵与他人讨论着自己,也许受挫了,很想从她那里得到安慰,他倚在墙上,满怀期待,没想到听到的是那句话:
“如果回复恶评的话,你去吧,我不爱多管闲事,尤其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旭哲听得出她的语气,字字玑珠,撇清关系,当时的他阖上眼,面如死灰。
原来单方面喜欢是没用的。
忽地,喇叭声从身旁响起,既刺耳,下意识地周旭哲思绪被拉扯回来,摇下车窗,看见陈铭风长按喇叭,发出“哔——”又长的声音。
“你有病啊?”周旭哲瞪了他一眼。
陈铭风松手,语调悠闲:“走喝酒去。”
周旭哲关上车窗,他发动汽车,猛地踩油门,车的时速去到六十迈,不一会儿,已抵达酒吧。
他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看见一个服务生就揪住他的衣领,轻松的把他拎起,眼神狠戾,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显露出青色的血管。
“监控室在哪?”语气凛冽,浑身的血液像沸腾一样。
服务生被吓得不轻,嘴唇直哆嗦,额头冒出细汗,面部迅速涨红,透不过气,他不停拍打周旭哲的手,示意放下。
周旭哲反应过来才松开手。
服务生咳嗽好几声,他大口喘气,慢慢抬起颤抖的手指,难受地说:“直走再右拐,就到了。”
周旭哲迈开腿,步子很急,经过一群女人身旁,窸窣地声音都在讨论,“那个女孩跟经理都进去好久监控室了,还没出来,会不会被衣冠禽兽给那啥了。”
他扯了唇角,咬紧后槽牙,手不知何时起捏紧,抵达监控室门口,用力一脚踹开门,门把上的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看见监控室内两人,张子涵一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用力抓住,经理发出嗷嗷哭声音,“轻点,我知道错了。”
听到门锁声音,两人扭头望去。
“周旭哲?你…你怎么在这里?”张子涵诧异眼光看着他,并且他的脸色阴沉,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周旭哲直接拉了她的手腕往外走。
“怎么了?”张子涵感受到他的手心沁出汗,温热但又觉得寒冷,大概是因为他力度很重,不知不觉有股怒气在逼近。
她被带到安全出口处,才得以松开手。
周旭哲扯了下嘴角,斥责语气:“让你多管闲事了?”
张子涵正抚摸着手腕,她听得出那语气不对劲,带有一丝责怪味道,心中莫名有点难受,是不该来这地方吗?还是说不要管他的事。
她抬眸对上那双怒火中烧的眼睛,舔唇却不知所措,低了低声:“那我……”
还没等她说完,周旭哲谩骂道:“你很闲吗?一天到晚爱管事情。”
他越说越难听,张子涵忍着到最后没忍住,反驳道:“对,我就爱管闲事,怎么样?我要你管我吗?”
两人对峙好一会儿,张子涵吸了一口气,用最快的步伐逃离这个地方,楼梯间急促跑步声,声音越来越远。